從今日，柳桑月看得最是清楚明白。
當她還未成為謝明淵的妃子時，謝明淵能不在意那些流言，可如今她成了他名正言順的妃子後，他便會開始将她視為所有物，需要她對他表衷心。
所以才會有了他今日特意帶她去沈嶼風面前露面，特意讓她以新身份跟舊夫君相處。
謝明淵是在……試探她。
試探她是否跟沈嶼風還有舊情，試探她的心。
意識到這點。
柳桑月隻覺寒意遍體通透。
可她也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心寒——因為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唯一一條能走下去的路了。
柳桑月心神冷凝，踏入宮門。
“娘娘，您回來了。”
候在裡面的嬷嬷當即上前來。
這裡的宮人，皆是當時柳桑月住在太後宮中時被派在身邊照料的人。
個個皆是對她的身份守口如瓶。
或許是嬷嬷跟她母親有幾分相似，柳桑月對她，總有幾分親近。
“娘娘，天氣熱了，奴婢給您炖了些雪梨湯，喝些去火。”
嬷嬷上前來。
柳桑月接過，靜靜坐着喝。
旋即就見嬷嬷若有所思往外看看，壓低了聲音問——
“今夜，陛下可會過來？”
柳桑月的動作微頓。
她心裡也不禁咯噔了一下，柳桑月沉了眸，眼裡沒有半分情緒。
“不知。”
冊立成妃已經半月。
可外人并不知道，柳桑月至今尚未侍寝。
此事，柳桑月之前原本也是疑惑。
她清楚知道，謝明淵在對待女色一事上，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在她還是沈夫人之際，他的視線便那般明顯。
可如今，她已經成了他的妃，可謝明淵反而不來了。
實在是讓人不清楚他心中所想。
柳桑月的一顆心也自此高高提着，從未落下來。
此刻，嬷嬷問了，她遲疑片刻也還是開了口：“嬷嬷，這宮裡像我這般，封妃後不曾侍寝的人，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