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屏息,淡淡勾出一抹笑來,輕輕貼在謝明淵的胸膛前,柔聲道:“陛下多慮了,臣妾是愉妃,跟永安侯并無任何幹系,臣妾心裡除了陛下,也絕無其他男人。”
這番表衷心之言,無疑讓謝明淵愉悅至極。
他大手将她擁得更緊些。
柳桑月默然柔順趴在他身旁,心卻一點點沉了下去。
第一次,她不知自己入宮是否正确。
思及此,柳桑月眼神黯淡了幾分,可初次之外,她又有何路還能走呢?
自這日後。
謝明淵日日來她宮中,盛寵無雙。
無盡的賞賜湧入宮裡。
柳桑月在後宮的身份亦随着恩寵愈發尊貴。
可她的心卻随着專寵,愈發飄忽不定。
飛得越高,跌落也将越痛,柳桑月心裡始終有着無來由的害怕。
直到又半年後,西南傳來捷報。
“永安侯西征凱旋!”
而與此同時的後宮。
柳桑月躺在榻上,面色虛白。
聽見太醫朝謝明淵躬身道喜——
“恭喜陛下!娘娘已有兩月身孕!”
柳桑月腦子嗡地一聲。
高懸的心在這一刻忽地落下。
說不開心嗎?她自然是開心的,這是她活了兩輩子,第一次身懷有孕。
前世,柳桑月的身子被侯府夫人的避子湯喝得無從有孕。
臨死她也未曾嘗過有孕的滋味。
可如今,她被告知,自己竟也能做母親,也能有孕。
巨大的欣喜自她眼底綻放而來。
謝明淵亦是神色愉悅至極,對他而言,西南大捷,寵妃有喜,乃是雙喜臨門。
一切,看起來仿若平穩又幸福。
在這一刻。
柳桑月摸着自己的腹部,前段時間那些飄忽不定的疑慮竟異常安定下來。
她想,或許,這一世在宮裡有一名自己的孩子,即便謝明淵不再寵愛她,她也不必再去多争什麼,她可以在這裡和孩子過着安然餘生。
曾經那些疑心和擔憂,随着這個孩子的到來,讓柳桑月一瞬改變了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