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濃,她的睡意也漸漸襲來。
翌日。
柳桑月醒來時,謝明淵已經在被宮人伺候穿衣了。
“醒了?”
謝明淵含笑看她。
柳桑月臉上燥熱,旋即反應過來又道:“陛下,是臣妾失禮,臣妾該伺候您起床洗漱的。”
“不必,昨夜你累着了。”
謝明淵整理了下衣襟,随口又道:“朕已經下了令,你今日不必去太後皇後那裡請安,在你自己宮裡安心待着即可。”
聽見這話,一旁的宮人嬷嬷自是喜色。
畢竟此等榮寵,宮中還無一人。
柳桑月表面應着,心裡卻沉下去。
待謝明淵離開後,柳桑月當即整理衣裳,動身還是出門。
“去太後宮裡。”
她時刻記得,當初太後說過的,太後喜歡安分之人,她如今剛封妃不久,就缺席請安,顯然是恃寵而驕。
在這深宮之内,柳桑月不願多得罪人。
到了太後宮中。
柳桑月在簾後等着,太後略有詫異:“今日陛下已經來過話了,愉妃可不必來請安。”
“給太後請安是臣妾分内之事,今日耽擱了,總要來的。”柳桑月忙回話。
她猜不透太後的心思,惟願自己不失禮。
等了片刻,裡頭太後語氣好轉松了口:“進來吧。”
柳桑月松了口氣,踏入進去。
卻在見到太後面前的人時,神色驟然一頓。
此時,太後才記起什麼來般,随口介紹——
“哦對,愉妃你入宮不久,想必不認識,這是永安侯府老夫人,今日進宮來與哀家解乏聊天。”
在場衆人分明都認識。
可卻又隻能裝作初識,柳桑月的神色藏得很好,很快反應過來,當即上前去:“原來是侯老夫人。”
侯府老夫人的臉色自然也不會好看到哪兒去。
昨日在城門口,她隻隔着人群寥寥看了一眼,如今仔細瞧了,哪裡還能認不出,面前這個愉妃根本就是柳桑月本人!
可即便如此,當着太後宮人的面。
侯老夫人也隻能欠身行禮:“老身見過愉妃娘娘。”
待兩人各自在太後跟前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