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驟然一怔。
即便太後說得那般平靜,柳桑月亦聽得出來。
太後這是在提醒她,這後宮的妃子已經盯上了她。
“臣妾知曉了,多謝太後。”
柳桑月心裡頓時如被大石塊緊緊壓着,憋悶不已。
後宮争鬥,她原本是想避開的。
可經過昨夜一遭,又經過今早陛下的特殊關照,恐怕她是難逃了。
柳桑月重重歎了一口氣。
她一路先去了皇後宮裡,皇後身為六宮之主,待她倒是極為友善,還特意賞賜了些補身子的給她。
柳桑月心下一暖,謝過之後,她又去拜見了其他妃嫔。
大多數妃嫔待她都能維持表面上的和善。
唯獨除了那位甯貴妃。
“甯貴妃今日身子不适,如今已經睡下了,愉妃娘娘請回吧。”
甯貴妃宮裡的嬷嬷朝她這麼說。
顯然是給她吃閉門羹了。
柳桑月望着那氣派的宮門,到底還是沒有再多說什麼,很快離開。
一路回去的路上,身旁的嬷嬷才向柳桑月解釋。
“娘娘,您莫要在意,這甯貴妃在您之前,是受盡了陛下的專寵,如今這驟然失寵,難免是有脾氣的。”
柳桑月若有所思點點頭:“那這位甯貴妃,是出自哪家名門?”
在她的認知裡,隻有被家裡寵慣長大的人,才會有這樣任性的性子。
就如沈霖兒。
也隻有這樣,才會有底氣,毫無顧忌。
可讓柳桑月沒想到的是,身旁的嬷嬷沉默半晌,卻是告訴她。
“甯貴妃并非出自名門。”
“她與您……”嬷嬷話音頓了一下,改了口,“她與如今的愉妃娘娘您一樣,是陛下在民間遊曆時接回宮裡來的。”
聽見這話,柳桑月神色一怔,略有些失神。
“你是說……她并無家世背景?”
“是,甯貴妃是無父無母無牽無挂,她本是民間江湖女子。”
嬷嬷久居深宮,幾乎每一個妃嫔的來曆她皆知曉。
談及這個甯貴妃,嬷嬷語氣歎了口氣,緩緩将甯貴妃和皇帝的經曆道來。
原來,當初謝明淵心血來潮,隐瞞身份去了趟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