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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輕語心髒像是被大手反複揉搓,酸澀地快要冒泡。
連續給薄宴臣打幾個電話他都沒接,她不死心地再次撥通,接電話的卻是江念念。
“輕語姐,宴臣哥在洗澡,剛才他喂我喝粥衣服髒了呢。”
酸意如悶鐘敲向腦海,孟輕語猛地挂斷電話,掌心被掐得出血。
半小時後,孟輕語拖着病體繳了費,一回到病房就見到來回踱步的薄宴臣。
見到孟輕語,他慌張地将人摟在懷裡:“小語,你沒事就好,怎麼過敏也不跟我說一聲?”
孟輕語苦笑一聲:“我給你打了那麼多通電話,你接了嗎?”
薄宴臣面上閃過歉意,想要解釋電話卻突然響了。
“不好了薄總,江小姐一睡醒沒見到您又發脾氣了,還說要去天堂陪江大小姐。”
薄宴臣面色閃過猶豫,在孟輕語額頭落下一吻後揉了揉她的發頂。
“小語,你先好好養病,我先回去一趟,晚點我來看你。”
不等孟輕語開口,薄宴臣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走廊盡頭。
一瞬間孟輕語腦海裡浮現出過去的種種。
無一例外,每一次他的離開都是為了江念念。
孟輕語心碎地閉上眼,心口壓抑地快要喘不過氣來。
住院的三天内,薄宴臣每次打電話說要來看她,最後卻總是會因為各種原因推脫。
第一天她換藥時,薄宴臣在陪江念念看攝影展,買下千萬照片隻為哄江念念開心。
第二天她洗澡摔倒時,薄宴臣在陪江念念采摘新鮮草莓,共同制作草莓蛋糕。
第三天她拆紗布時,薄宴臣在陪江念念散心,逛遍了她們曾去過的約會聖地。
照片帶來的刺痛像是大網漸漸收緊,而她無論如何都逃脫不了。
出院當天,薄宴臣終于出現,主動替她拎起箱子和手提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