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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召開了一場全球直播的新聞發布會。

“我,陸祈年,今天站在這裡,不是為了澄清任何關于公司的謠言,而是為了向一個人忏悔。”

他對着鏡頭,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要向我的妻子,沈舒禾,做一個遲來的道歉。因為我,對她造成了無法彌補的傷害。我親手毀掉了我的家庭,傷害了我最愛的人和我們的孩子。我對不起舒禾,對不起安安,更對不起無辜慘死的沈伯母。我今天說出這一切,隻希望,她能看到。舒禾,如果你在看,求你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說到最後,這個在商場上從未低過頭的男人,竟當着全世界的面,流下了淚。

這場堪稱自殺式的發布會,在港市乃至全球的輿論場上炸開。

而在大洋彼岸的加州,沈舒禾神色平靜地關掉了新聞直播。

陸祈年的忏悔,于她而言,不過是一場毫無意義的表演。

她的心,早在離開港市的那一天,就已經死了。

“媽媽,你看!”

不遠處,季唯正舉着安安,在院子裡的草坪上開心地玩着“坐飛機”的遊戲。

安安清脆的笑聲像銀鈴一樣,融化在燦爛的陽光裡。

沈舒禾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眼中漾起溫柔的笑意。

當初,就在陸祈年忙于應付林疏桐和公司危機的混亂時刻,季唯雇傭的專業團隊,以兒童心理疏導師的身份進入陸家。

趁着保姆和安保松懈,悄無聲息地将安安帶了出來,送上了飛往加州的私人飛機。

安安回來的那天,她抱着孩子哭得肝腸寸斷。

現在,終于安定了下來,這也是她想要的生活,平靜,溫暖,再無紛擾。

她走過去,從季唯手中接過安安,輕輕揉了揉他柔軟的頭發。

“安安,在這裡開心嗎?”她柔聲問。

安安用力地點頭,小臉蛋紅撲撲的,他摟着沈舒禾的脖子,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沈舒禾心裡一暖,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那還想爸爸嗎?”

安安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些,他看了一眼身旁滿眼溫柔的季唯,然後認真地看着沈舒禾,小聲說:

“媽媽,我喜歡季叔叔,我們能讓季叔叔做我的爸爸嗎?”

童言無忌,她抱緊了安安,沒有回答,隻是眼眶有些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