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绾猛地揮開他的手,抓起桌上已經微涼的小半碗粥,幾乎是囫囵地灌了下去。
濃稠冰冷的粥滑過喉嚨,帶來一陣反胃的惡心。
江嶼強忍内心的痛楚,别過頭,“以後再不吃東西,我可沒這麼好說話。”
回應他的是摔碎的碗。
從那以後,林若绾開始機械地進食,維持着生命最低的需求,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下去。
那雙曾經靈動的眼睛失去了所有光彩,變得空洞。
江嶼開始恐慌,害怕林若绾離他而去,他找來最頂尖的私人醫生。
穿着白大褂的醫生仔細檢查後,看着江嶼,眼神複雜而凝重:“江先生,林小姐身體指标尚可,但…她的精神狀況非常糟糕。嚴重抑郁傾向。”
“再這樣下去,後果不堪設想。最壞的結果,是自我了斷。”
“自我了斷”四個字如同冰錐,狠狠刺穿了江嶼強撐的堅硬外殼。
他沖進房間,看着床上那個了無生氣的身影,幾乎是踉跄着撲到床邊,膝蓋重重砸在昂貴的羊毛地毯上。
他顫抖着手想去碰觸她冰涼的手指,卻又不敢,像一個做錯事等待審判的孩子,聲音破碎不堪,帶着前所未有的恐懼:“若绾…若绾…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求你告訴我…怎麼樣你才能好起來?告訴我…”
他一遍遍重複,語無倫次,眼中盡是苦楚。
林若绾緩緩轉過頭,空洞的目光終于聚焦在他痛苦的臉上,長時間沒說話讓她聲音有些沙啞:“放我回去。”
江嶼的身體猛地一僵,“不…”
他下意識地抗拒,“除了這個,若绾,除了這個,我什麼都答應你!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别離開我…”
江嶼試圖抓住她的手腕,卻被她輕輕、卻無比堅定地揮開。
回應他的,是林若绾重新陷入死寂的沉默和緊閉的雙唇。
江嶼公司事情繁多,他隻好帶着林若绾回到江家别墅,隻不過外邊多了比以往多十幾倍的保镖。
回到熟悉的環境,林若绾的狀況好轉許多。
江嶼開始白天外出工作,晚上抱着林若绾睡覺。
又過了幾天,江嶼處理完事務回到别墅,推開主卧的門,看到的景象讓他渾身的血液瞬間凍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