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無趣,”秦玥撇撇嘴,“對了,訂婚戒指我很喜歡,明天見。”
電話挂斷,沈昭終于陷入黑暗。
沈昭在黑暗中墜落,藥品帶來的幻覺如潮水般将她淹沒。
她看見五年前那個雨夜,周沉跪在她的“車禍現場”,徒手扒開扭曲的車門,十指血肉模糊卻渾然不覺。
“昭昭”他抱着那具面目全非的“屍體”,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你看看我”
夢境突然一轉。
她看見周沉坐在他們的出租屋裡,懷裡抱着她的“骨灰盒”,腳邊散落着十幾個空酒瓶。
投影儀放着他們曾經約定要一起看的電影,光照在他瘦削的臉上,那雙曾經熠熠生輝的眼睛,如今枯槁如死灰。
畫面再次扭曲。
周沉站在她的墓碑前,将一束白玫瑰輕輕放下。
雨水和淚水混在一起,順着他的臉頰落下。
“沈昭!”
現實的聲音突然喚醒夢境。沈昭艱難地睜開眼,視線裡是特警隊長劉硯焦急的臉。
“堅持住!”他割斷她手腕上的繩索,“醫療隊馬上到!”
沈昭的嘴唇幹裂慘白,呼吸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可右手卻死死按在左臂内側一道剛剛結痂的傷口。
“刀”她艱難地吐出這個字,冷汗浸透了額前的碎發。
劉硯立刻摸出匕首遞給她,沈昭咬緊牙關,刀尖刺入皮膚的瞬間,鮮血湧出,染紅了她的指尖。
一枚沾着血肉的微型芯片被挖了出來。
“秦氏罪證”她極力平複呼吸,卻依然聲音顫抖:“周沉是清白的”
劉硯紅着眼眶點頭:“情報已接收,沈昭,你做的很好。”
“别告訴他”沈昭的瞳孔開始渙散,藥物又開始侵蝕心髒,她再也支撐不住徹底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