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欲言又止:“周總,已經七天了”
周沉一拳砸在牆上,指節滲出血絲:“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城郊秘密醫療點。
沈昭躺在病床上,瘦得幾乎脫了形。
毒品侵蝕了她的髒器,皮膚下的血管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
每當戒斷反應發作時,她都會把嘴唇咬得鮮血淋漓,卻硬是不肯用鎮痛劑。
“再用一次藥,心髒會停跳。”醫生對劉硯搖頭,“隻能靠她自己熬。”
深夜,沈昭在劇痛中醒來。
窗外月光慘白,像極了五年前她離開周沉的那個晚上。
“周沉”她氣若遊絲地念着這個名字,仿佛這是唯一的止痛藥。
恍惚間,沈昭的意識飄回了八年前。
那是個初春的傍晚,她剛結束警校訓練,穿着便裝走在回家的路上。
街角傳來争執聲,幾個混混正圍着一個賣花的老人推搡。
“住手!”她沖上前,卻被其中一人狠狠推了一把。
踉跄後退時,一隻有力的手穩穩扶住了她的腰。
“小心。”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她擡頭,對上一雙深邃透亮的眼睛。
“謝謝。”她站穩身子,卻發現那幾個混混已經悻悻離開。
男人彎腰撿起散落一地的花束,遞給她一支被踩壞的白色風信子:“你的?”
“不是,是那位老奶奶的。”
他笑了笑,從錢包裡抽出幾張鈔票塞給老人,然後轉身要走。
“等等!”沈昭叫住他,“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回頭,背後的夕陽仿佛為他的輪廓鑲上一層金邊:
“周沉。”
那是他們的初見。
簡單,幹淨,像那支被踩壞卻依然芬芳的風信子。
她想永遠停留在這裡,哪怕隻是藥物締造的美夢。
月光透過玻璃灑在沈昭的臉上,像誰溫柔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