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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二叔的盲杖指向他:

“我侄女的頭發帶着她十年苦讀的文氣,被你們封在泥蛹裡鎮在墳頭,硬生生斷了她的路。”

顧野突然像瘋了一樣撲過來,卻被父親一把抓住胳膊。

他掙紮着嘶吼:

“不可能!那是我的運氣!是我的!”

眼淚混着鼻涕淌下來,平日裡的嚣張跋扈現在卻滿是狼狽。

“你爹以為占了這風水就能讓你一步登天?”

二叔的聲音陡然轉厲:

“大陵穴的氣運,要配得上才接得住。你夜夜泡在夜店,跟那些豬朋狗友為非作歹,早就把祖宗留下的福澤敗光了!”

他頓了頓,盲杖重重敲在地上:

“如今反噬加身,考307分都算老天開恩,再不知悔改,往後的日子有你受的!”

顧野癱坐在地上,校服褲子沾着灰塵,嘴裡反複念叨着:

“不可能”。

父親松開手,他卻像沒了骨頭似的站不起來,眼神空茫地盯着地闆。

母親把我拉到身後:

“真是活該!竟學這些歪門邪道,就是要遭報應的!”

二叔歎了口氣,轉身往回走:

“天道好還,自作自受罷了。”

盲杖點地的聲音漸漸遠了,留下滿室的寂靜。

顧野是被他父親拽走的,臨走時他爹惡狠狠地瞪了我們一眼,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錐,卻沒敢再說一句話。

我看着他們倉皇離去的背影,想起同學發來的照片裡,他舉着酒杯狂歡的樣子。

原來那時他偷來的氣運,就已經在一點點流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