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後,林小草繼續在田間忙碌。小滿在樹蔭下玩累了,枕着她的包袱睡着了。林小草不時回頭看一眼,确保妹妹安全。
傍晚時分,陳秀紅來接她們回家。看見兩個女兒一個在田裡勞作,一個在樹下安睡的場景,她眼眶微紅。
"娘,您怎麼來了?"林小草直起腰問道。
"來看看你們。"陳秀紅抹了抹眼角,"你爹和你栓子叔今天能拄着拐杖走動了,說是明天要來田裡幫忙呢。"
林小草搖頭:"傷筋動骨一百天,哪能這麼快幹活。娘,您勸勸爹,再養幾天。"
回到家,林小草先去看望了父親林大山和胡栓子。兩人正坐在院子的矮凳上,胡栓子在削一根木棍,看樣子是想做拐杖。
"胡叔,您别忙活了,我明天去西河村告訴柳嬸您在這兒養傷的事,省得她擔心。"林小草接過胡栓子手中的刀說道。
胡栓子感激地點頭:"麻煩你了小草。柳枝剛生完孩子,身子虛,我怕她知道我受傷會着急上火。"
第二天一早,林小草就踏上了去西河村的路。她挎着個小籃子,裡面裝着幾包自家曬的草藥和幾個雞蛋,算是給産婦的禮物。
西河村比清柳村富裕不少,柳枝家的房子是青磚瓦房,在村裡算得上體面。林小草敲門時,聽見裡面嬰兒的啼哭聲。
"誰呀?"一個虛弱的女聲問道。
"柳嬸,我是小草,胡叔讓我來給您報個平安。"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面色蒼白的年輕婦人抱着嬰兒出現在門口。柳枝比林小草想象中要年輕許多,看上去不過二十五六歲,但産後虛弱使她顯得憔悴。
"快進來坐。"柳枝側身讓林小草進屋,"栓子哥怎麼不自己回來?"
林小草将籃子放在桌上,斟酌着詞句:"胡叔在我家幫忙除蟲呢。我們家的稻田鬧蟲災,我爹又又扭傷了腳,胡叔就留下幫忙了。"
她沒提走镖遇險和受傷的事,怕吓着産婦。柳枝似乎有些懷疑,但看着林小草真誠的眼神,也沒再多問。
"這些草藥是安神的,您睡前泡水喝;雞蛋給補補身子。"林小草指着籃子說,"胡叔說等田裡的事忙完就回來。"
柳枝歎了口氣:"他就是太熱心腸。你們家也不容易,逃荒來的,租着别人的地"她突然意識到失言,趕緊轉移話題,"對了,你在鎮上的回春堂當學徒怎麼樣了?"
"還行,正跟着鄭掌櫃學醫理藥性呢。"林小草點頭。
"女孩子學這個好,将來有個手藝傍身。"柳枝說着,懷裡的嬰兒又哭了起來。
林小草看了看嬰兒的臉色,輕聲道:"安安面色有些發黃,怕是有些濕熱。我回去配些溫和的藥茶,下次帶給您。"
離開柳枝家,林小草松了口氣。她沒說謊,隻是沒全說而已。胡叔确實在幫忙除蟲,隻是省略了受傷的部分。她希望等胡叔傷好了再自己跟妻子解釋。
接下來的幾天,林小草白天幫家裡幹農活,晚上研讀從回春堂帶回來的醫書。她發現小滿對草藥有着出乎意料的興趣,常常蹲在她身邊看她整理藥材。
"姐,這個香香!"小滿拿着一片薄荷葉興奮地說。
"這是薄荷,可以治頭疼。"林小草耐心解釋。
"這個呢?"
"是艾草,驅蚊用的。"
"這個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