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點點頭,強撐着站起來,但那個女孩已經虛弱得無法行走。胡栓子咒罵一聲,還是彎腰背起了女孩。
"快走!趁他們還沒發現!"林大山催促道。
一行人沿着山寨邊緣的隐蔽小路快速移動。林小草不時回頭張望,混戰仍在繼續,但已經有土匪開始注意到他們的逃跑。
"那邊!俘虜跑了!"一個土匪指着他們大喊。
幾支箭嗖嗖地射來,釘在他們身邊的樹幹上。林大山和胡栓子加快腳步,林小草扶着那個陌生少年,周翠花和陳秀紅抱着小滿緊随其後。柳枝背着胡安,氣喘籲籲地跟在最後。
"往林子裡鑽!"周翠花指揮道,"我們繞開,他們追不上!"
茂密的山林成了最好的掩護。他們深一腳淺一腳地在灌木叢中穿行,身後的喊殺聲漸漸遠去。林小草的心跳如鼓,耳朵裡全是血液奔流的聲音。小滿在她懷裡異常安靜,大眼睛裡滿是恐懼。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所有人都精疲力竭,他們才在一處隐蔽的山澗邊停下休息。林小草癱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氣,這才有機會仔細打量救出來的兄妹倆。
少年約莫十六七歲,面容憔悴但輪廓分明,一雙眼睛出奇地明亮;女孩十三四歲的樣子,臉色蒼白如紙,右腿有一道猙獰的傷口,已經化膿。
"多謝恩人相救。"少年艱難地拱手行禮,聲音雖然虛弱但語氣堅定,"在下沈瀾,這是舍妹沈溪。我們被土匪擄來已有半月,若非諸位"
話未說完,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嘴角滲出一絲血迹。林小草連忙扶住他,手指不經意搭上他的脈搏,頓時眉頭緊皺——内傷嚴重,氣血兩虧。
"先别說話。"她輕聲道,轉向妹妹沈溪,"你腿上的傷多久了?"
沈溪虛弱地回答:"五五天他們逼我們寫信回家要贖金哥哥不肯就被打"
林小草心頭一緊,看向周翠花:"奶奶,他們傷得很重。"
周翠花歎了口氣,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布包,竟是偷偷藏起來的一些藥材:"就知道你會多管閑事。先處理外傷,内傷得慢慢調理。"
林小草感激地接過藥包,迅速為沈溪清理腿傷。傷口已經感染,必須立刻處理。她們沒有工具,隻能簡單把傷口處理了再給沈瀾敷上草藥,沈溪全程咬着一根木棍,疼得滿頭大汗卻不吭一聲。
"你很勇敢。"林小草輕聲道,敷上藥粉後用幹淨的布條包紮好。
沈瀾在一旁看着,眼中滿是感激:"恩人可是懂醫術?"
"學過一些。"林小草頭也不擡地回答,繼續檢查沈瀾的内傷,"你肋骨可能斷了,不要劇烈運動。暫時沒有藥,你先忍着。"
沈瀾雙手抱拳向林小草行禮感激道:"恩人感謝"
林小草擺擺手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我本是醫者。”
沈瀾張張嘴還想再說什麼,這時林大山和胡栓子探查周圍回來了,臉色凝重。
"我們暫時安全了,但得趕緊離開這片山區。"林大山說,"土匪内鬥結束後,無論哪邊赢了都會來追我們。"
"我們的糧食和藥材"陳秀紅憂心忡忡地說。
胡栓子啐了一口:"全沒了!那群天殺的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