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她擦着手走出醫帳。
營地已經亂成一團,士兵們全副武裝列隊。林小草攔住一個匆匆跑過的傳令兵:"出什麼事了?"
"叛軍殘部偷襲了運糧隊!沈小将軍帶人追擊,中了埋伏!"傳令兵臉色慘白,"傷亡慘重,醫官們都去前線了!"
沈小将軍?難道是沈瀾?
林小草如墜冰窟,她跟随大部隊一起到戰場時,貌似有看見沈瀾耶在随行隊伍中。
她轉身沖回醫帳,抓起藥箱就往營門外跑。劉大夫在後面大喊:"站住!前線危險!"
"傷員等不了!"林小草頭也不回地喊,"劉大夫您守好醫營!"
一匹戰馬正好從她身邊經過,林小草不假思索地抓住缰繩翻身上馬。騎手是個滿臉稚氣的小兵,吓得差點摔下去。
"帶我去前線!"她命令道,"我是醫官!"
小兵愣愣地點頭,催馬向北方奔去。
越往前行,空氣中的血腥味越濃。林小草死死抓着藥箱,腦海中全是沈瀾可能受傷的畫面。那個教她針法的老者說過,醫者不能有私心,但此刻她的心亂如麻。
戰場比想象中更慘烈。一片開闊地上橫七豎八躺着數十具屍體,幸存的士兵正在搜尋傷員。林小草跳下馬,立刻投入救治。
"沈沈小将軍在哪?"她一邊為一個斷腿的士兵包紮,一邊顫抖着問。
"沈小将軍沒事。"士兵忍着痛回答,"是前鋒部隊中了埋伏沈小将軍帶援軍殺到,把叛軍打退了"
林小草懸着的心稍稍放下。她強迫自己專注于眼前的工作,一個接一個地處理傷員。大部分是刀劍傷和箭傷,偶爾有被石塊砸中的,她趕緊用随身帶的止血劑止血,控制傷情。
"小林大夫!這邊!"一個熟悉的聲音喊道。
林小草擡頭,看到有人跪在不遠處,身旁躺着一個血人。她跑過去,驚訝地發現那竟是之前對她冷嘲熱諷的張醫官本人!他的左肩被箭矢貫穿,鮮血浸透了半邊衣袍。
"你"
"别管我!"張醫官咬牙指向不遠處,"那個那個更重!"
林小草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個高大的身影躺在血泊中,胸甲凹陷,面如金紙,是沈瀾!
不是說沈小将軍沒事嗎?這是怎麼回事兒?
她的世界仿佛在那一刻靜止了。耳邊嗡嗡作響,雙腿不受控制地奔了過去。
沈瀾的呼吸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嘴唇泛着可怕的青紫色。林小草顫抖着解開他的胸甲,發現胸口有一大片可怕的淤青,肋骨可能斷了不止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