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天,此時正值傍晚。
豔麗的火燒雲透過落地窗映在坐在沙發上處理工作的黎清月身上,給她全身渡上一層光絨,雖然有些荒謬,但真像從天而降的神女。
陸言轍噔噔噔的下了樓:“你為什麼還待在這裡,林知棠呢?”
黎清月頭也不擡,淡淡回答:“伯父讓我看着你,林知棠去山雲煙了。”
這幅樣子還真像三十三歲的她。
陸言轍在心裡罵林知棠這個叛徒,轉而拿起手機想給她打電話。
這才看到陸年肅打來的足足四十個未接來電,最後一個顯示在一小時前,後面就沒有再打過來了,估計是黎清月聯系過她說找到了自己才放棄的。
然後陸年肅發了一條短信:【不準再出去亂來,否則我扒了你的皮。】
陸言轍洩氣癱在另一邊的沙發上,似是自言自語:“我現在真的懷疑我不是親生的了。”
黎清月還是沒時間分給他一個眼神,但接過了他的話:“我不這麼覺得,從很多方面來看你和陸伯父都是有血緣關系的。”
陸言轍懶懶地側眼看她:“我爸隻讓你看着我,沒讓你限制我的行動吧。”
黎清月終于将視線從文件上移開,然後拿起手機:“陸伯父發給了我一份清單,上面是你不能去做的事情,比如去酒吧,跟人賽車,夜不歸宿等等。”
“憑什麼?”陸言轍猛地坐了起來,“你憑什麼這麼管我?我都說了我不娶你,黎清月你這麼死纏爛打的有意思嗎?”
黎清月估計也沒想到這輩子會有人把死纏爛打這個詞用在她身上。
她沉默地握緊了手中的佛珠,似乎正在靠着自身的修養來壓制心底起伏的情緒。
半晌,她迎着陸言轍生氣的目光冷聲開口:“陸言轍,你做所有事情前都不考慮後果的嗎?你逃婚的時候就沒有想過這件事被報導出去後,會給兩家帶來什麼影響嗎?”
“如果你不想結婚,剛開始就不要答應,我不會強迫你。但現在,你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陸言轍不可置信:“你要強制愛?”
黎清月怔了兩秒,皺起眉:“什麼是……強制愛?”
她直覺這可能不是什麼好詞,所以有些難以說出口。
陸言轍沒心情和她解釋。
他深吸了口氣:“如果娶了你,我就不能做我自己喜歡的事,那麼我為什麼要娶你?如果你要我放棄我喜歡的事,你又能為我放棄什麼,不再去修禅嗎?”
黎清月眉心更緊,有些不明白:“結婚和修禅有什麼沖突嗎?”
“那為什麼我就不能出去玩?”陸言轍氣的心髒發顫,“這是我的愛好,我的自由。”
“但你的愛好不夠健康,那些活動隻能短暫的刺激你的多巴胺,不能給你帶來真正的快樂。”黎清月頓了下,“如果你能發展一些健康的愛好,我不會攔着你。”
陸言轍:“比如?”
黎清月:“早睡早起,清淡飲食,不酗酒熬夜,寫字看書……”
陸言轍氣笑了:“你從幾歲開始有的這些愛好?”
黎清月還真的認真的想了一下:“從有記憶。”
陸言轍起身上樓了,一個字都聽不下去。
他就不該試圖和一個木頭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