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仟一身白大褂，修長的手指在病曆上快速書寫，孟雲茜坐在他對面，神色有些困倦。
“昨晚頭疼時，有沒有伴随耳鳴或惡心？”
謝時仟放下筆，語氣溫和。
“沒有，就是突然像被電擊一樣。”
孟雲茜揉了揉太陽穴，語氣疑惑。
“而且……我看到了一些奇怪的畫面。”
“比如？”
謝時仟身體微微前傾，靠近孟雲茜。
“海邊，婚禮，還有血。”
孟雲茜頓了頓，随即連自己都感覺有些荒謬，自嘲一笑。
“可能是我最近電視劇看多了。”
謝時仟聽到婚禮兩個字時，手一抖，筆尖在紙上劃出一道突兀的線。
他目光灼灼：“你确定這些畫面和你的記憶無關？”
孟雲茜有些哭笑不得，擺了擺手。
“我連北海都沒去過，怎麼可能有海邊的記憶？”
謝時仟沉默片刻，忽然抽出一張空白處方單，刷刷寫下一行字。
他寫完後交給孟雲茜，又開口叮囑。
“下周記得來做一次腦部磁共振，排除器質性病變。”
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另外，盡量避免接觸刺激源——比如那張照片。”
孟雲茜捏着單子站起身，謝時仟卻突然叫住她。
“今晚我姐辦的出院慶祝會，你會來嗎？”
孟雲茜眼睛一亮：“當然要去，婉欣訂的那家我想去很久了！”
話落，她又問謝時仟：“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你不是對這種場合一向沒有什麼興趣嗎？”
謝時仟輕笑一聲，眉眼柔和下來：“沒什麼，我就問問。再有任何問題随時找我。”
孟雲茜應了一聲，拿着單子出了診室。
謝時仟站在診室門口看着，直到孟雲茜的背影徹底消失才回到工位上。
在回家的路上，孟雲茜從包裡摸出手機給孟言昭打去電話。
“哥，中午想吃什麼？”
她往停車場走，一邊用肩膀夾着手機，一邊在包裡翻找車鑰匙。
電話那頭傳來孟言昭懶洋洋的聲音。
“隻要是茜茜做的，毒藥我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