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茜……”
他踉跄着撲過去，手臂卻穿過了黎顔茜的身體。
幻影消散了。
他死死的攥住餐桌邊緣，指尖用力到泛白。
耳邊突然又響起黎顔茜輕柔的聲音：“今晚，你能早點回來嗎？”
顧淮逸跪坐在地上，捂住臉，指縫中溢出破碎的哽咽聲。
“好，我以後每天都早點回來陪你……”
這次，黎顔茜的聲音沒再回答他。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顧淮逸的理智拉了回來。
顧母穿進屋内，把離婚協議書拍在顧淮逸面前。
“黎顔茜已經簽好字了，你趕緊也簽上娶了昕冉，孩子不能沒名沒分！”
顧淮逸緩緩擡頭，忽然低聲笑起來。
“媽，你胡說什麼呢，茜茜不是還在這嗎？她怎麼會跟我離婚？”
顧母寒毛倒豎，倒退兩步。
“你魔怔了？那女人早死了！”
“死了？”
顧淮逸盯着顧母身旁的空氣，忽然伸手牽住一片虛無。
“她不就在這嗎？”
一年後。
午後的陽光斜斜的照進總裁辦公室，顧淮逸面無表情的翻動着文件。
辦公室外，一個老員工帶着新來不久的實習生熟悉工作。
實習生路過總裁辦公室後，低聲問身旁的老員工。
“老師，顧總到底有沒有結婚啊？他一直對外宣稱說有夫人，但是公司裡的人好像都沒人提起過顧夫人。”
老員工瞟了一眼總裁辦公室的方向，拉着實習生去了茶水間。
兩人縮進角落，老員工聲音壓得更低。
“這件事公司不讓說，但是我得告訴你，免得你出去亂問闖禍。”
“顧夫人一年前就病逝了，但顧總一直不肯承認，連夫人的葬禮都沒辦。”
他轉頭掃視了一圈四周，湊到實習生耳邊。
“聽說總裁家裡還留着夫人的所有東西，跟活人住着似的。”
實習生捂着嘴低呼一聲：“那顧總這種精神狀态，真的還能管理公司嗎？”
老員工聳了聳肩：“顧總其他地方都正常的很，就是這件事上比較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