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女兒交給你,你就是這麼照顧她的?”
面對顧夫人的責問,陳楚堯沒替自己辯駁,隻深深垂着頭,不知在想什麼。
恰逢手術室門打開,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一行人趕緊迎了上去。
手術很順利,但孩子還是沒保住。
“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沒有引發大出血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醫生話音剛落,寂靜的醫院走廊猛然再次響起清脆的巴掌聲,顧夫人指着陳楚堯氣得渾身發抖。
“别以為孩子沒了你就可以逃避責任,今天這事,你必須得給苒苒,給我們顧家一個交代!”
陳楚堯站在原地沒說話,過了半晌,他才緩緩開口:“這個孩子不管有沒有保住,我都會娶苒苒進門,等她出院,我們就結婚,你們顧家提的所有要求,我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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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一旁的陳父陳母臉色有些不好看,但也沒說什麼。
這是他們陳家欠顧家的,說什麼都得還。
話已至此,顧夫人終于緩和了臉色,軟下語氣說了幾句客套話。
一旁一直沉着臉沒說話的顧父也擡手拍了拍陳楚堯的肩膀。
顧苒苒被推出了手術室,一行人陪同着跟進病房。
等到顧苒苒再次恢複意識,衆人才相繼找了理由退出病房,把空間留給兩人。
沒有歇斯底裡的質問,顧苒苒一反常态地躺在病床上默默垂淚。
任憑陳楚堯怎麼道歉怎麼哄,她都不說話。
往後幾天,她也隻是抱着膝盯着窗外發呆,破碎的樣子讓陳楚堯看得心髒直泛疼,恨不得把所有珍寶都往她跟前堆。
可她卻看都不看一眼,隻提出想吃學校門口他們以前常吃的那家馄饨。
陳楚堯不由想起他們讀書時的場景。
明明那時候他滿心滿眼都是顧苒苒,可偏偏在今天,他因為一個宋清禾,把事情弄得一團糟。
心裡的愧疚無所遁形,陳楚堯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便應着奪門而出。
房門阖上之後,顧苒苒收起僞裝的失落情緒,拿起手機給小姐妹打電話。
“果然還是你會拿捏男人,柔弱小白花确實比作精讓人心疼啊,我不過演演戲,掉兩滴眼淚,阿堯都恨不得把心掏出來了。”
隔着一扇門,陳楚堯聽着顧苒苒那得意洋洋的語氣,握在門把手上的手頓住了。
“我也知道這招挺險的,但眼看着孩子月份越來越大,我也是怕後面不好收場,再加上當時情況緊急,我臨時起意,才想着賭一把。”
“這不是賭赢了嘛,反正這個孩子也不是阿堯的,用一個野種的命換阿堯回心轉意,不虧。”
“他當然不會懷疑我,其實當初我隻是氣不過他喝多了抱着我喊宋清禾的名字,想趁機整他一下,誰知道我真懷了,剛好公司面臨轉型,需要傍棵大樹。”
“比起圈内那些個不靠譜的浪蕩子,阿堯确實是個不錯的聯姻對象。”
“裴書臣?我倒是想啊,但他油鹽不進,我真追不動了。”
顧苒苒毫無顧忌的吐槽,落到陳楚堯耳裡,猶如驚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