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宇，别自欺欺人了，明明有分離焦慮的是，離不開我的也是你。」
那頭忽然一片寂靜，好半天才開口。
「不是的，我沒有。」
「那為什麼我們分開的這段時間你失眠暴瘦，情緒失控，精神狀态也不穩定，而我卻越來越好，越來越開心呢？」
他固執地重複。
「我沒有，是你離不開我，許攸，我錯了，來我身邊。」
「陳雯和你不一樣，她沒有家庭兜底，她隻能靠自己。」
「而你不管讀什麼學校都不會影響你的未來的，所以你沒必要因為針對她難為自己。」
「來英國吧，攸攸。」
話說到最後，他的聲音裡已經帶着祈求。
我不想再和他進行這種沒意義的對話。
恰好程風喊我。
「攸攸，小組讨論快來。」
我急忙挂斷了電話，可當天晚上，周星宇就站到了我面前。
12
他胡子拉碴，神情憔悴，眼神裡透着明顯的紅血絲，手指也不自覺地摩擦。
「攸攸。」
他不受控制地緊緊把我抱進懷裡，随即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
我一陣恍惚，當時我去另一個城市找他的時候，他也是這樣。
緊緊抱着我對着我撒嬌。
「等我們大學畢業就結婚，到時候我天天把你鎖在我身邊，讓你再也不能離開我。」
我推開他，他卻抓着我的手不放。
「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堅持呢？明明去哪裡對你根本沒有影響，明明你以前會為我妥協？」
他喃喃自語，最後竟有一種偏執的癫狂。
「是因為程風嗎？」
「星宇，我喜歡設計。」
「我從三歲的時候就告訴你，我要成為設計師。」
「那些努力不是為了讓我成為一個合格的花瓶，而是因為熱愛，你懂嗎？」
他眼神躲閃。
「我不知道，你從來都沒說過。」
我怎麼沒說過，我就差把「我要當設計師」這幾個字刻在腦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