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栩掃了一眼，移開視線，大步上了樓。
打開卧室的門仰躺在大床上，淡淡的海棠花香時不時飄進鼻腔，全都是蘇梨瑾的味道。
明明以前也不會在意她做了什麼，她平時會穿什麼樣的衣服，用什麼味道的香水，為什麼下意識的想法裡會如此清晰？
這個充滿她身影和氣味的房間讓他感到厭煩。
許南栩起身出了門，在大街上走了很久，越走越心煩，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明明以前也不回家，可從家裡出來，突然就變得無處可去了。
他靠在路燈邊點燃香煙，尼古丁的味道從口腔湧入，讓煩躁的心稍稍平靜了一瞬。
手機在指尖轉了幾圈，許南栩打開通許錄，看着秘書的電話，遲遲按不下去。
蘇梨瑾說她簽了離婚協議，他根本不信。
畢竟想盡辦法刺激自己可以，要是簽了離婚協議，她可就真的沒有回頭路了。
這些年為了不離婚，蘇梨瑾什麼沒做過。
以前隻要自己一提離婚，她就什麼脾氣都沒有了，無論多過分的要求都願意做。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主動簽了離婚協議？
許南栩這樣想着。
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為什麼不敢直接問，撥通電話前要做這麼多心理建設，是在害怕什麼？
最後一口香煙入口，許南栩撚滅了火星，撥通了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秘書的聲音帶着濃重的睡意：“許總，有什麼急事嗎？”
許南栩聽見他的聲音，先是下意識的皺眉，看了一眼時間，淩晨兩點。
他手指頓了頓，開口詢問：“我讓你送給蘇梨瑾的離婚協議書後來去哪裡了？”
“蘇小姐簽完字之後我就送到你辦公室了，當時你也在，讓我放下就行，是找不到了嗎？”
“她真的簽字了？”
後面的話許南栩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一聽到蘇梨瑾簽了字整個人先炸了。
秘書被他吼的愣了一秒，聲音都有些結巴：“簽了……簽的還……挺爽快的，我當時都震驚了一瞬，差點沒反應過來。”
話音剛落，許南栩一把挂斷了電話。
一股無名火湧上心頭，他再次返回了會所。
剛到門口，遇上了要下班回家的謝晚凝。
兩人皆是一愣。
謝晚凝擡腳就走，許南栩大步上前拽住了她，聲音帶着不悅：“跟我耍什麼脾氣？”
從來沒被他這樣說過，謝晚凝更委屈了，眼淚大顆的滾落下來：“不是許總先嫌棄我的嗎？我們這種人，哪裡有資格耍脾氣？”
許南栩輕哼了一聲，軟了下來：“我沒有嫌棄你，當時想到了一些其他事情。”
要是以往，不讓他哄個七八次，謝晚凝是絕對不會原諒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