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你哥哥有愧疚,想完成他的遺願,好好照顧柳思思,沒必要帶上我吧?”
“畢竟,我不欠你哥的,不欠柳思思的,更不欠你的。”
沈邵然還想再說什麼,可我已經走到門邊,一把拉開了門。
冷風卷着積雪沖進來,屋裡溫度驟降。
我緊緊攥着門把手,話音裡裹着寒冬的冰碴。
“出去,别讓我再說第二次。”
沈邵然終于走了,可我滿身疲憊卻怎麼也睡不着。
就這麼硬熬到早上,我勉強打起精神去外交部翻譯司上班。
可剛到辦公室,就迎來一個噩耗。
領導站在我面前,語重心長:“小喬啊,雖然你工作時間不長,但工作态度積極,能做能力過硬。”
“這次國内的沈氏集團要在芬蘭開展新能源項目建設,對兩國之間的關系也是大有裨益。”
“芬蘭相關部門的領導人,想趁這次機會,和沈總一起前往國内考察,正缺一名随行翻譯官。”
“我已經向上級部門提報,這次就由你代表咱們外交部回國,你出來也有六年了,趁這次機會,回去跟親人團聚團聚。”
我面帶笑容地聽着,心裡卻早已萬馬奔騰。
都怪沈邵然,他一來就這麼多事。
我強撐着笑容站起身:“請領導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當天下午,我就和沈邵然以及芬蘭相關部門考察團,一起登上了回國的專機。
也不知道座次是誰安排的,我和沈邵然之間隻隔着一個扶手。
我疲憊地捏着眉心,轉過頭去不看他。
明明都是一宿沒睡,沈邵然臉上卻沒什麼疲色。
沒過多久,我身上多了一條柔軟厚實的毛毯。
沈邵然的動作小心翼翼,似乎是怕驚醒我,可我沒睡着,卻也不願看他一眼。
對我來說,他是我曾經真心喜歡、愛慕過的人。
同時,也是困住我的枷鎖。
我和他之間的關系,早在簽訂《離婚協議書》的那一刻,就徹底斬斷了。
隻是我沒想到,剛一下飛機,我就看到了我那個隻剩血緣關系的兒子。
沈佑安被沈母拉着手,站在等候區。
今年九歲的他,不再是白白嫩嫩一個奶團子。
他長高了不少,一雙眼睛紅彤彤的,一看見我,他就大喊了一聲:“媽媽!”
考察團的領導面面相觑,有人小聲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我笑容得體,不動聲色回複:“這個小朋友可能找不到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