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她不動聲色的把人參用雜草遮蓋,眼底閃過不舍,心裡歎了口氣,救人要緊。
她遠離那株人參一步,蹲下身子,把背簍拿開,就見一個梳着闆寸頭的小夥子,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
又摸了摸他的頭,看着他肩膀幹涸的血液,皺了皺眉頭,這個人躺在這裡恐怕有一天了。
兩人一起扶着男子往山下走,兩人沒有回家,直接去了衛生院。
“同志,快,有人受傷了!”趙春蘭氣喘籲籲的朝着醫院的護士喊,
護士聽到後,朝着他們看過來,見她們扶着一個身穿軍裝的男人,也立即過來幫忙。
看着關上的診室門,蘇雲鳳拉着趙春蘭的手,“媽,你說他會死嗎?”
“應該不會,這小子命大!”趙春蘭心想要是再晚一天,這個男的不死也會燒成智障。
兩人坐在走廊等,“媽,我看他應該是個軍人。”
“嗯,”趙春蘭卻思緒飄遠,想到大兒子要去當兵,她對這個軍人就有些同情,如果他的父母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山上受傷,如果沒有人發現,死了的話,心底多難受。
同時,心裡默默決定,回去就找機會和李嬸子說,她女兒不找當兵的,太危險了。
護士從手術室出來,“同志,你兒子沒有什麼大礙,就是肩膀傷口失血過多,發炎引起的高燒,傷口已經縫上了,等會退燒了,你們拿上藥,把人帶回去養吧!”
“哦,對了,先把錢交了,一共是10塊錢!”
蘇雲鳳小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她身上沒有錢!
“同志能不能”還不等蘇雲鳳說完,趙春蘭從兜裡掏出10塊錢遞給女兒。
“去繳費吧!”
“哦。”蘇雲鳳傻呆呆的看着母親,原來母親回屋子還拿了錢。
護士人很好,給他們找了一輛闆車,兩人推着昏睡的男人回了家。
大中午天氣熱,人們都在歇晌,并沒有看到母女倆帶了個傷員回家。
“媽,讓他住哪裡?”蘇雲鳳盯着自己家的房子發愁,自家是三間正房,西屋是大哥和嫂子在住,東屋是媽和小弟在住,自己和二哥住的房間挨着是西面的泥土房,房間都不大。
趙春蘭想了想說,“你和媽住,讓他住你的房間,你先把房間收拾一下!”
“哦。”蘇雲鳳麻利的去收拾屋子。
等兩人把人安排好,兩人才想起蘇雲浩,“媽,三弟呢?”
趙春蘭一拍腦門,完全把兒子忘到腦後了,“走,去外面找找!”
“雲浩”
都說兩三點中的太陽又毒又熱,蟬一聲一聲的叫着,趙春蘭連個草帽都沒有帶,眉頭緊鎖,眼中透露出一種無法言說的焦急。
蘇雲鳳眼底充滿了擔憂和不安,“媽,我去那邊找找!”
“雲浩,你在哪裡?”
而在草堆裡睡着的蘇雲浩,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聽着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他眼神亮了亮,猛地跳下草堆。
突然,想到什麼,他又閉上了嘴,鑽回了草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