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下,我的眼眶紅得驚人。
卻笑着舉起了酒杯:“高興點!我離開是好事。你們得祝福我啊,就祝我……”
我思索了一下,才含淚說道。
“祝我離開後,前程似錦,所願皆所得!”
衆人對視一眼,也悄然地紅了眼眶。
紛紛舉起酒杯,猛地一撞!
“祝你,前程似錦,所願皆所得!”
從聚會回家後,我收到了公司替我購買的機票出票信息。
【尊敬的程晚星女士,您所乘坐的從北京到德國的華夏7399航班,将于2025年1月24日17點20分準時起飛,祝您一路平安。】
那就是後天。
1月24日,這就是我正式離開俞妄謹的日期。
我不願再多想,幹脆收拾起行李來。
收拾的途中,俞妄謹回了家。
他對剛才桌遊館的事沒再提,我也沒有主動問。
隻是,俞妄謹明明看見了我在收拾行李,卻沒有任何反應。
“你先忙,我睡了。”
他不關心我要去幹什麼,也不知是笃定我絕不可能離開他,所以有恃無恐。
還是即便知道了我會離開,也毫不在意。
我收拾着東西,忽地卻從壓箱底的包裡翻出兩張被遺忘的劇場盲盒券。
我記得這是幾個月前,我和俞妄謹在劇場門口抽獎得到的,可以憑借此券免費看一場戲劇。
我們早就約好了要一起去,結果譚慕晚回了國,就沒人再記得這件事了。
我揚起票,回頭叫住俞妄謹:“我們明天去把這個券用掉吧。”
俞妄謹随意道:“行。”
我于是收好票,将它放在桌上最顯眼的位置。
看完戲劇,我們之間就真的再無牽絆了。
第二天,我和俞妄謹來到劇場,劇院正好上演改編自張愛玲的經典戲劇《紅玫瑰與白玫瑰》。
這部話劇最經典的橋段便是男主角的自白。
他說:每個男人都有兩個女人。娶了紅玫瑰,紅的變成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就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紅的便是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
我看這一段的時候,看得入了迷,連眼眶都濕潤了。
我不由代入自己。
譚慕晚就是俞妄謹生命裡的白玫瑰,聖潔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