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村付不起這坐船費,提着自己行李順着河沿走。
河面平靜波光粼粼。
李家村一行人跟在流民後頭聽了一耳朵八卦。
“告訴你們這船也不是那麼好坐的,你說上了船是一兩,萬一這些見錢眼開的瞧着你東西好,半道上給你丢河裡搶奪你财物,你到時候咋整。”
别說,這分析的也有道理,都能做出開天價過河費的也不是啥好人。
張翠萍捂住胸口。
“乖乖,還真有可能,這世道亂着嘞。”
李月載着她娘看到路邊有木牌,木牌上一個字沒寫,挂在小孩子脖子上,大多還都是女娃。
“賤賣嘞,賤賣嘞,隻要一碗米就可以買走我這女兒,能幹着嘞,家務樣樣能”
她聽到路邊有人賣小孩的,大多還是女孩。
這些女孩面容枯槁,麻木望着前方。
有些婦人也被脖子上挂着牌子,跪在路邊等着賤賣。
張翠萍這個氣。
“這些殺千刀的,賣兒賣女,女人為他們生兒育女最後落這樣的下場。”
李月捂住她娘的眼睛,勸她别看。
世界上匪夷所思的事情很多,他們這種小老百姓自己都顧不上,哪有心思顧忌别人。
村裡有兒子快要到成親年齡的悄默默打量這些姑娘,想着低價買一個回家做童養媳。
張有福婆娘正有此想法,李月回頭看到她往那邊走,手裡頭還拿着芋頭,暗想遭了。
“娘,你快跳下去拉住她。”
張翠萍,你真是娘的好閨女。
張有福正和李天嘀咕下一步怎麼走,壓根不曉得此事。
張翠萍去拉人,李月趕緊叫住張有福。
“有福叔,嬸子買人去了,現在自家日子都顧不上還買人,萬一病死在半道上不是瞎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