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也得出了山再死,不然村裡人指不定背後覺得他家絕情絕義。
李月前後趁着村裡人不備又給昏迷的錢招娣喂葡萄糖這玩意兒如此珍貴,不喂由着她餓,最後别不是傷病而是活活餓死。
錢家人一顆心全撲在錢金寶身上,這受傷的閨女除了埋怨她昏迷不醒添麻煩倒是一點關心都沒有,錢招娣也是當真可憐。
走至天色将晚,村裡人席地而坐歇息,生活做飯,忙忙碌碌。
閑下來,趙郎中是腳不沾地,跑跑這家跑跑那家還要給錢招娣診治,看到最後擺擺手:“我老頭子實在走不動了,你們要看,自己過來找我。”
哪有醫者自己跑去找病人的道理。
不差幾步路,然後村裡人找趙郎中排隊,隊伍排的老長,錢招娣也終于在傍晚時分聞着村裡的野菜糊糊味清醒。
她是被凍醒的,不是被餓醒的。
李月的葡萄糖還是能頂餓,她覺得驚奇自己餓了那麼久一點反應都沒有。
睡夢中似乎喝到甜甜的水,一想到山上哪來的糖,又止住自己的想法。
“娘,我冷!”
沙啞的聲音傳來,錢母也是一喜。
沒醒的閨女太折騰人了,醒來好啊,自己總算有人分攤,這一天可把她累得夠嗆。
“娘,我冷。”
錢母光顧着欣喜,是壓根沒聽到錢招娣的話啊,錢招娣伸出手,手指還被凍得微微發抖,渾身冷得打顫。
“我去找你趙叔。”
錢母喜不自勝,轉身回頭去找人,錢招娣叫喚半天,她娘光顧着高興真是啥都沒聽到啊。
李月和周香蘭過來的時候,錢招娣一言不發,躺着淌眼淚,瞧着慘兮兮的,姑嫂二人對視一眼走上前。
周香蘭摸一把錢招娣的額頭,從旁邊拿出一床稍稍暖和的被子蓋在她身上。
生病的人最是脆弱,錢招娣沒忍住哭得更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