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許南煙皺着眉,她痛得沒辦法正常思考,低喃道,“我有些渴,可以幫我倒杯水嗎,斯…”
她想說的肯定是付斯越。陸潇潇心想,但是許總似乎已經知道付斯越還活着了,那她知道茜茜是她的女兒嗎?
或許沒有比此刻更适合問這些事情的時候了。
她的心髒怦怦直跳,抱緊了懷裡的茜茜,伸手拿到床頭櫃的水杯塞進了她手裡。許南煙喝過水後好像精神了些,坐直了身體。
猶豫許久,陸潇潇小聲說:“許總,您和付斯越……”
許南煙神色中透露出一些茫然,半晌才道:“他是我曾經的愛人。”
陸潇潇心中有些難過,在她眼中看來,許南煙真的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她不知道為什麼付斯越甚至會用自己的死訊瞞過對方三年時間。
婁明在手機中告訴她,許南煙甚至因為這件事頻繁地去看心理醫生,她一定很在意付斯越。
“您和付斯越是有過什麼誤會嗎?”陸潇潇小心地說,“小許總,如果隻是誤會,要溝通才能解決呀,您很愛他不是嗎?”
“是的。”
或許是因為高燒,又或者是四肢百骸都傳來的疼痛,許南煙竟然一時有了傾訴的欲望。眼前的陸潇潇用一雙清亮的、帶着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崇拜意味看着她,讓她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付斯越。
“我很愛他,”許南煙喃喃道,“不管是八年前、三年前、還是現在。”
陸潇潇無措地看着她流露出的那脆弱的一面,不知怎麼的,她很不希望目睹許南煙這麼消極傷心,她頓了頓:“我這麼說肯定有些越界了,小許總,您有沒有想過好好跟付斯越解釋呢?茜茜…有沒有可能是您的孩子?”
“不是的,”許南煙苦笑一聲,搖搖頭,“如果是就好了。”
陸潇潇年紀太小,她不知道那歎息代表着多少的痛苦和悔恨,終其一生許南煙也原諒不了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
“骨折,”醫生初步斷定了許南煙的傷勢,瞥了一眼她的臉色,“是不是還在發燒?”
她伸手過來探她的額頭,許南煙禮貌地擡手擋住,她知道自己的高燒是因為淩晨濫用藥物和站在窗口吹風引起的,不以為意地點點頭。
“我會去打石膏的,但是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陸潇潇還在看着茜茜,許南煙執意要回手術室,但對方堅持讓她先來骨科看看傷情。
跟許南煙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她起身輕輕動了動腳踝,痛覺已經被麻痹了幾分,便徑自離開了骨科門診。
手術室門口的紅燈還亮着,許南煙一怔,問護士:“還沒結束嗎?”
護士對她還有印象,搖搖頭說:“人已經推去監護室了,現在是
宋欣兒的姐姐當年抛下自己好不容易考上的職位,毫不猶豫跑去軍隊裡當了軍醫,哪怕跟家人斷絕關系也無所謂。陸潇潇一直覺得她十分勇敢,所以在聽到姐姐的死訊時也難過好一陣。
“我姐去做軍醫是因為我姐夫是軍人,茜茜是他們倆的孩子。在姐夫出事沒多久,茜茜就被托付給我了。”
直到現在陸潇潇才知道真相,聽聞了一個這麼沉重的故事,她心中有些難過,看了看病房裡乖乖趴在付斯越身邊的茜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