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卻從袖中拿出一張紙,在衆目睽睽的堂上百姓面前,大聲念起來:“金吾衛孔昊,年方二十六歲,祖藉洛陽。少小時母親去逝,在舅父家中長大。五年前來到京城父親身邊,學習經營藥鋪,在京城大盛藥鋪做掌櫃。三年前,父親續弦娶了繼母柳氏;兩年前,你父親過逝,柳氏不得其蹤;直到一年前,你被金吾衛看中,在那裡謀得一份差事,開啟你新的人生。一年之後,你榮升為金吾衛的小隊長,不知道我說的這些對與不對?”
林毅冷眼打量着孔昊,仔細觀察着對方的反應。
“大人這是何意?被告殺人的是秦文忠,大人調查我的生平做什麼?”孔昊故意揣着明白裝糊塗。
林毅繼續盯着對方的眼睛,慢慢說來,“本官在此做個大膽的猜測,如果前幾日死去的那個柳氏就是你曾經的繼母,你還敢說不認識嗎?”
一聽這話,堂下嗡地一聲,如同石破天驚一般吓傻衆人。
秦可茹也是大吃一驚,此前她一直在想孔昊與此案的關聯。
她懷疑過桂思魯,覺得是有人指使桂思魯陷害大堂兄的,而桂思魯又與孔昊來往密切,又是孔昊搶走大堂兄的職位。
她也懷疑過孔昊,甚至叫二堂兄暗中調查此人,卻依舊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殺人。
僅僅隻是為了一個小隊長的職位,還不至于要殺人,更何況那個女人肚子裡面還有自己的孩子,這天底下真有如何狠心之人嗎?
直到林毅說出那個大膽的猜測,秦可茹才明白過來,若是孔昊與繼母有染,無論是柳氏還是那個孩子都在這個世上留不得的。
一旦傳出去,非但名譽掃地,還要受世人所唾棄,至于金吾衛更是容不下他。
林毅接着說自己那個大膽的猜測,“柳氏年紀比你還小上幾歲,你垂涎你繼母的美貌,便與她勾搭成奸。為此,還不惜害死你的父親,之後在京郊的小村莊租下一所宅院,方便與她私會。原本以為你們可以繼續這樣下去,偏偏你交了好運,在金吾衛謀到份差事,甚至還有可能在金吾衛高升,你不想讓别人知道你和繼母私通的事情。偏巧柳氏還懷了你的孩子,這個不知道輕重的女人還妄想你明媒正娶把她弄進門,萬般無奈之下,你與人商量讓柳氏滑胎,并且嫁禍給他人,最後再把柳氏弄死,就天不知地不知,你說是與不是?”
堂下百姓們聽到這裡,簡直猶如驚天霹靂。
想不到這個大理寺卿說的案子,比那吉祥茶樓說書先生說得還要精彩,簡直聞所未聞。
“天呀,居然還有這樣的畜牲,跟自己的繼母勾搭成奸,還害死親生父親。”
“真是無恥透頂,害死自己的孩子,還嫁禍他人。”
“狼心狗肺也不過如此。”
堂下的百姓七嘴八舌的罵着,哪怕孔昊裝得再怎樣淡定,此刻也有些按捺不住。
隻見剛才還一臉平靜的孔昊,已經變得滿臉通紅,一雙眼睛更是充滿血絲,恨意滿滿的瞪着林毅:“大人,我跟你有仇嗎?為何要如此陷害我?那柳氏分明是在我父親過逝之後逃走,與我何幹?你說我與繼母勾搭成奸,可有證據?你說我殺了生父,有何證據?你說我殺掉了柳氏,還嫁禍他人,又有何證據?若是今日大人拿不出證據,即便将來告禦狀,我也要和你這位少卿大人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