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我确是五年前入京,名字叫做孔昊。”
林毅又說:“你承認就好。本官在皇城的記錄當中,曾記載過一名叫做孔昊的少年曾在‘鮮樂樓’當過一陣子學童,那人可是你?”
一聽這話,堂下聽着的百姓又躁動起來。
“鮮樂樓”是什麼地方?
京城的人曾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那曾經是京城權貴們圈養娈童的地方,在那裡呆過的男童名為學童,實際上都是供權貴們玩樂的娈童。
隻是那地方名聲太臭,經營不過兩年就被官府勒令關閉。
孔昊好不容易甩掉在老家的案底,沒想到進入京城又掉進另一個怪圈,難怪這家夥後面變成瘋批殺人犯。
孔昊一聽到林毅這話,馬上否認,“大人從何得來的記錄?下官五年前是進京随父學習經營藥鋪,如何會去那種地方?”
“是嗎?但本官問過當年你的鄰居,他們說你父親不喜歡你這個沒在身邊長大的兒子,甚至想續弦另外生一個子嗣,所以才把你送到鮮樂樓。”說完,林毅擡起頭看向孔昊,試探對方的反應。
孔昊不由漲紅臉,打死也不承認,“大人為何要這樣羞辱下官?一些無知小民的閑言碎語,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僞造記錄,就認定下官曾經是娈童?下官也是考校上來的堂堂金吾衛小隊長,如何會做這等腌臜之事?”
對于孔昊而言,承認自己在老家犯過罪,和在京城做過娈童都是一樣的結果,最後都是身敗名裂,再也無法在金吾衛當差。
所以,兩個他一樣都不能承認。
“你想說這些不是你做的?那柳氏在京郊外租的房子也與你無關?你父親去逝之後,你就再也沒有見過她?”林毅勾起嘴角,他在等待對方自己一步步走進陷阱。
孔昊故意大聲說:“大人,小人與那柳氏從頭到尾都沒有見過幾面。她是我的繼母,我之前又在藥鋪當差,父親死後她不得所蹤,更不可能給她租房子。柳龍所言,不過是栽贓陷害而已。”
“好,好個沒見過幾面。既然如此,傳證人上堂。”
林毅的聲音落下,又一個人走上堂。
那人三十出頭的年紀,長得尖嘴猴腮。此人一出現,孔昊馬上露出驚慌之色。
“堂下所跪何人?你可認識孔昊?又是怎麼認識他的?從頭說出來。”
“小民名叫殷沛,是京城的一名牙子。一年多以前,孔相公找我幫忙,到京郊租一幢房子,要獨門獨院,又要價格便宜,我就給他找到了京城郊外的燕鳴村。那房子租給一位貌美的小娘子住,我當那是孔相公的相好,孔相公不喜歡那小娘子抛頭露面,又讓我每隔兩三天派人給那小娘子家裡送些蔬菜米面,這才一來二去熟絡起來。”
“你撒謊,我根本不認識你!”
殷沛連連喊冤,“孔相公,你可不能亂講呀。當初你不想讓别人知道你租住這幢房子,還讓我假替你之名租下這房子。是你又是請酒,又是私下裡給我錢,我才答應的。早知道你是租下房子與你繼母偷情,我是打死也不會答應的。”
孔昊的臉漲得通紅,“你胡說!”
“林毅,事到如今,你還要矢口否認嗎?”林毅厲聲問道。
“哼,下官不知道何處得罪過大人,非要在這裡治我于死罪,還特意羅織這麼多罪證。既然大人不想讓我活,那我隻能當場跪死在這大理寺,以死明志!”
秦可茹看到現在,覺得今天獲得的信息量太大。
之前讓秦文勇和秦文毅去查的東西太少,今天活閻王一開堂審案就露出這麼多的線索,可見活閻王之名不虛,這家夥為了查案果然工作做得十分細緻。
隻可惜孔昊太過無恥,在這麼多的證人面前還要否認,秦可茹的心裡面捏着一把汗。
就在此時,林毅又來一句,“孔昊,既然兩位證人面前你都不肯認罪,那隻能接下來上新的證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