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茹看完卷宗之後,很想到三個死者住過的地方去看一看,調查更實際的情況。
有時候,從卷宗看到的内容隻是表面的,她需要更确切更詳細的内容才能夠找到答案。
邬縣離京城太遠,尼姑庵跑去調查也不太方便。
算來算去,也就第三個案子的死者離京城近一些。
秦可茹記得在剛剛看過的卷宗裡,說死去的女子是京郊首府陳員外的侍女。
不知道可不可以到這位陳員外家裡面去看一看?
翌日清晨,秦可茹便換一身行頭,來到京郊幾裡外的陳員外家。
她不敢大搖大擺的走進去,聽說陳員外府裡面正在修葺花園,秦可茹便扮成園丁混進去。
“大嫂,我叫黃丁,第一次到這種大戶人家做事,不知道要注意一些什麼?”一進到陳員外府裡面,秦可茹便拉了一個在府裡面幹活的老婦人問起來。
那老婦人穿着一身深黑色的粗布衣裳,手上布滿粗糙的老繭,瞅一眼笑意盈盈的秦可茹,說:“一看你就是新來的,在這府裡面幹活隻要勤快老實,哪怕是犯點兒小錯,老爺也不會怪罪的。我在這府裡面幹了幾十年的活,我最清楚。陳員外是一個難得的好人,你能在這裡幹活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份!”
“可是,我聽說這府裡面死過人!”秦可茹故意裝做害怕的樣子,“如果不是他們的工錢給的多,我才不肯來呢。而且,我聽說,死的還是一個丫頭,死之前還穿着一身的喜服,怕不是跟府裡面的那位貴公子有染,一時想不開便尋了短見。”
“呸呸呸,你這聽誰亂嚼舌根子!”老婦一臉氣極敗壞的樣子,“那個人根本不是死在府裡面,而是死在離這幾裡地的破廟之中。而且,那個丫環也不是什麼好鳥,老爺都同意讓她贖身,她偏偏勾搭府裡面的貴客。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死了也活該!”
“大嫂,你好像知道挺多呀。死去的那個人是勾搭府裡面的哪位貴客,陳員外知道嗎?”
一聽這話,那老婦人瞬間警覺起來,“你一個新來的不好好幹活,打聽這麼多幹什麼?”
幸好秦可茹腦筋轉得快,馬上接茬說:“大嫂,你莫怪。隻因為我膽子小,聽多了外面的傳聞,又舍不得這裡的工錢,就像打聽一個清楚。萬一在這府裡面幹活,惹上不應該惹的東西,豈不是要倒黴?”
“别聽外面的人瞎說,這府裡面哪來的不幹淨東西?你隻管好好幹活,少惹一些不該惹的人。”
“實不相瞞,我那鄰居也想送家裡的姑娘到府上幹活,但聽到外面一些不好的傳聞,又有些害怕。聽說我到這裡幹活,要我幫忙問問。”說到這裡,秦可茹從懷裡掏出半吊銅錢塞進婦人手裡。
婦了看看手中的銅錢,又看看秦可茹,終于在利益的驅動下向秦可茹吐露實情,“我悄悄告訴你,你可不要告訴别人。死的那個賤人其實是老爺的侍女,呆在老爺身邊也有好幾年。老爺想納她為妾,可她心有不甘,騙老爺家裡面的人想要贖她。”
“一個多月前,老爺家來了一位貴公子,那真的是一表人才,氣度不凡。不但出身富貴,還貌比潘安。那模樣呀,真的是比大姑娘還要俊俏幾分。這小賤人自不量力的去勾搭人家,卻不知道人家家裡早有婚約,如何看得上她?反正也不知道這賤人搞了什麼鬼,讓老爺同意讓她贖身離開府裡。沒想到在說好日子的前兩天,居然鬼使神差的死在破廟裡面。”
秦可茹聽到這裡,不由歎一口氣,情不自禁的說:“真是可惜了!”
老婦人卻不服氣,“哼,有什麼可惜的?不過是這賤人自不量力,死了也活該!”
秦可茹又問:“大嫂,你可知道這位貴公子是何人?”
“這我可不知道。那位貴人在這府上也不過住下不到一個月,平常也就見過他幾面。隻是聽咱們老爺對他十分殷勤,連那位貴公子的飲食起居都一一過問,見面還對他行禮,時常尊稱他叫什麼‘柿子’、‘柿子’的。”
“什麼?世子?”秦可茹很是驚訝。
“是呀。我也奇怪,怎麼有叫‘柿子’的,偏偏咱們老爺對他還十分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