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精緻的面容閃過一絲恍惚。
十六年前那個雪夜,我媽把三個凍僵的孤女領回家。
耗費心血培養她們成為各行業的精英。
甚至沒要求過她們嫁給我,隻把她們當女兒疼愛。
可現在……
“别哭。”
盛夏的指腹抹過我的臉,示意護士推了一針止痛藥。
她手上的溫暖依舊,我卻冷得渾身哆嗦。
恍惚間,一股大力落在我臉上,葉三将我右臉扇腫。
“江盡白,你為什麼非要逼死小野?”
“什麼?”
聽到小野二字,盛夏原本護着我的手,默默垂下了。
葉三的手機砸在我頭上時,我才看清。
沈小野和三人沒穿衣服的照片全網瘋傳。
“小時候你一不順心就讓人打得他渾身青紫,現在更惡毒了!”
“夏夏,小野差點跳河!”
我突然笑出聲。
她們不知道,母親花兩億買下沈小野,是為我的凝血障礙當活體血庫。
當年沈小野跪地磕頭的感恩模樣,至今曆曆在目。
他母親的心髒病是宿疾,與車禍毫無幹系。
那些淤青,隻是每次抽血後塗的紫藥水。
我拒絕生育,從不為浪蕩自由。
醫生再三警告,我的凝血障礙99會遺傳給下一代。
除非我一直打刺骨的抗凝針改善體質。
可看着盛夏癡迷地盯着嬰兒用品,怔愣地看着孩童嬉鬧。
每個紀念日,她字斟句酌地問要不要試試。
我還是心軟了。
任由長針紮穿脊背,渾身血凝反應近乎喪命。
才勉強達到生育的标準,複通了輸精管。
卻等來了三個女人懷孕的消息。
我忍不住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