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被徹底扯開,原本已經止住血的紗布滲出大片殷紅。
爸爸的身體在冰冷的地面上被拖動着,每移動一分,就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我抓住警察的手,眼淚不受控制地流出。
他搖搖頭,“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我拼命攔在他們身前,一個接一個用力磕頭。
然而一切都被當成阻礙執法,靠賣慘博同情。
掙紮間,氧氣罩脫落。
離爸爸最近的警察像是發現了什麼。
他盯着父親的臉看了一會兒,臉色驟然大變,急匆匆拿起對講機:
“請求支援,這裡發現一名疑似退休邊防武警,身份有待核實!”5
警察們迅速将現場封鎖。
我像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般拽住他,指着我爸背上的八處彈孔。
“我爸是東南戰區退役戰士。”
“我求求你們……還我爸一個公道,他真的不是那種人。”
可誰知,陸銘隻是去個衛生間的功夫。
警官便毫不留情地甩開我的手。
轉身面向陸銘和林音,臉上堆滿谄媚的笑:
“剛剛是我做錯了,我絕不允許有人侮蔑像陸少這種大愛的人。”
“據我所知,同時期這一批的英烈都戰死沙場了,難不成你爸是踩着大家性命的逃兵?”
聽到這話,我頓時狠狠愣在了原地。
當年那場戰役,我爸和他的戰友,為了打擊毒販,沒有一個人退縮。
我爸更是沖鋒在前,身中八彈仍死死咬住敵方頭目墜崖。
直到支援部隊趕來,他才得知偌大的戰隊,隻有他一人僥幸活下來。
是首長和司令員日夜守在他身邊,才勉強打消了他輕生的念頭。
“既然不是逃兵,那你爸就是私藏槍支了。”
周圍人慌亂地推搡後退着,看向我的眼神滿是驚恐。
唯有陸銘,他一把将林音護到身後,聲音鄭重堅定:
“音音,你别害怕,現在人多,他不敢把你怎麼樣的。”
“不如就趁這個機會和他撇清關系,你們離婚。”
眼前是兩人旁若無人的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