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
魏蒼從外面進來時,又沖司蘭容使了個眼色,神情并不輕快,想來司蘭容交給他的任務尚未完成。
司蘭容眼神安撫,這事兒倒是不急。
魏承澤對于這一大一小的眉來眼去不甚在意,見魏忠夫妻兩個落座,便提起了給魏蒼和魏甯請夫子一事。
魏忠自然是樂見其成的,隻是請哪位夫子,又成了問題。
如今魏家落魄,太多的銀錢自是拿不出來。
可若是讓魏蒼去普通私塾,恐怕這小子得把房頂捅破。
有名望的夫子先生,束脩也不能少。
這麼一想,有些頭疼。
司蘭容淡淡一笑,“父親不用憂心,兒媳有一位合适的人選。”
“哪位?”魏忠趕忙問。
“我記得有位大儒,曾是前太子太傅,他自辭去太傅一職後,便一直隐居頤養天年,聽聞他不論是經書義理還是變革政局都乃舉世聞名,而且,他隐居之地就在東洛城外。”
司蘭容聲音不大不小,話音落下,桌上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魏忠自聽到前太子太傅幾個字後,面色便逐漸凝重。
他目光落在面前的菜肴上,桌下的手緊握成拳。
魏承澤則神情淡然,可眼底卻暗潮湧動,他周身仿佛罩了一層冰殼,内裡卻又像是翻湧着無盡暗火。
司蘭容對于情緒感知還算敏銳,立馬就察覺到兩人反應不對。
她沒再繼續說,隻是定定看着魏忠。
“你說的那位大儒,是林之言。”良久後,魏忠終于開口。
司蘭容點頭。
若論教書育人,林之言乃當之無愧第一人。
他這輩子最出色的學生,便是前太子,隻可惜英年早逝。
“可他早已言明,此生不再收徒,且隐居山林不出。”魏忠聲音低沉,隐隐透着股無奈。
“我有辦法,讓林老先生收蒼兒為徒。”司蘭容眼裡滿是堅定。
上一世,她都能讓司千林那等貨色拜入林老門下,這一世自然也能讓他收蒼兒為徒。
魏夫人眼神微閃,神情有些疑惑。
“容兒,聽聞你在閨閣之時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那你是如何得知林老先生的事?而且你說你有辦法,莫非你與林老先生相識?”
她看上去好像真的不解,可問出的話又像是故意讓人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