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千藍站在司夫人不遠處,看着屋子裡外匆忙進出的丫鬟。
她們個個手裡端着水盆,進去時水盆裡的水清澈照人,出來時水便血紅污濁,觸目驚心。
司家人接到消息,趕去把司千卓接回來的時候,他已經隻剩一口氣吊着了。
東洛城内大半的郎中都被司家請回去,隻為救回司千卓一條命。
可從淩晨忙到日頭大照,屋裡都沒傳出什麼好消息。
這時,一個小厮快步跑來,附在司千藍耳邊說了幾句話。
司千藍神情立馬陰沉。
他一把抓住司夫人還在揮舞的胳膊,冷聲道:“别哭了母親,魏家那個孩子已經完成拜師禮了。”
“什麼?!”
司夫人當即怔住,哭得紅腫不堪的眼睛遲緩地轉了轉,随後猛地瞪大,“是魏家!”
她咬牙切齒,卻又不敢大聲,“是魏家害了我兒!”
司千藍沉默,他自然知道是魏家。
可現在問題是,他們沒有證據,也不敢明目張膽去狀告。
司千卓是因為綁了魏蒼才被打成這樣的。
司家如何去告?
若真去了,恐怕到時沒等降罪于魏家,司家先遭了殃。
所以隻能将這口惡氣咽下去!
堂堂司家,何時受過這等委屈。
司千藍面色陰鸷,他目光瞥見丫鬟端出的血盆上,牙根咬得咯吱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