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蘭容也不吭聲,她淡然聽着魏夫人細數罪名。
“我問你,是你将成衣鋪的趙掌櫃趕走,還逼着人家散盡家産還錢?”
司蘭容想了想,答:“兒媳并未逼迫他散盡家産還錢,趙掌櫃貪污鋪中銀兩,做假賬糊弄東家,兒媳便卸了他掌櫃一職,讓他将貪污的錢補上。”
“這便是你不仁!”
魏夫人猛拍桌子,“趙掌櫃為魏府打理多年鋪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貪墨一事固然是他的錯,可你也不能把人逼到絕路,還趕走人家。”
“他散盡家産,填補虧空,還沒有了營生,你讓他日後怎麼生活?”
“外頭的人不會說你賞罰分明,隻會說魏家氣量小,容不下一個小小掌櫃,說魏家趕盡殺絕。”
魏夫人臉色漲得通紅,指着司蘭容,滿臉怒容。
“他固然有錯,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為何不能讓他将功贖罪,一邊還賬一邊繼續打理鋪子?”
司蘭容沒說話,頭垂得很低。
她知道,魏夫人是借此事刻意刁難她。
試問,哪家鋪子會用一個做假賬、貪污銀兩的掌櫃?
魏夫人見司蘭容沒說話,臉上露出得逞笑容,繼續道:“至于你不孝,乃是因為此事并未知會過我。”
“鋪子是我給你練手,方便日後掌家所用,趙掌櫃也算是我的人。這等大事,你竟未知會半句,且擅作主張趕了我的人,試問你可曾将母親放在眼裡?”
“不敬公婆,乃是不孝的重罪!”
約莫是氣狠了,魏夫人緊跟着嗆咳了兩聲。
司蘭容淡淡一笑,聲音溫軟:“母親息怒,兒媳知錯了。”
“是兒媳思慮不周,隻想着如何事情辦好,不想讓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叨擾母親。”
“兒媳并未想到其中人情曲折,還請母親原諒。”
司蘭容态度端正,恭恭敬敬的,讓人挑不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