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生打了一遍腹稿後,說道:“雜貨鋪子和咱們特産鋪以及布莊、糧莊都不同,雜貨鋪子裡的東西賣的雜,品種多,不會像其他店鋪一樣每月有固定的進貨數量。”
“一般來說,普通雜貨鋪子會控制每種貨物的數量,以免壓貨造成損失。”
“但那日我瞧見,錢家鋪子來了十幾車貨,庫房裡頭都塞滿了,就好像完全沒有考慮過貨物積壓的風險。”
司蘭容聞言,眉頭輕挑。
這是有些不對勁。
錢家從商多年,錢肆成更是從小耳濡目染。
上一世錢家成為皇商,她雖功不可沒,可錢肆成也不是草包。
積壓貨物的風險很大,萬一賣不出便是砸在手裡,白花花的銀子成了貨,活生生爛在庫房裡頭。
從前的錢家倒也虧得起,可現在的錢家還虧得起嗎?
錢肆成又怎麼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還有呢?”
“錢家的行事過于古怪,所以小的私底下打聽了一二,才知道這錢家的貨款隻結了三成,還欠着七成,我特意找人僞裝成生意人和掌櫃談了一次,可他說他是司家的人。”
宋雲生看了眼司蘭容。
“小的是見過那人的,他就是錢家鋪子的掌櫃,這會兒他卻說自己是司家人,還說自己隻是負責看管鋪子。”
“所以小的懷疑,這錢家是打着司家的名頭在外做生意。”
“繼續。”
聽到這裡,司蘭容臉色逐漸冷下來。
宋雲生繼續說道:“雜貨鋪子開業那幾天,價格售得很低,一些貨物的價格壓得比進貨價還低,這很反常,而且直至昨日,價格也還未調整回來。”
“若說之前是開業拉攏客人,尚且說得過去,但現在看來并非如此,他做的是虧本買賣。”
司蘭容聽完這些,若有所思。
“他是想要不擇手段,大撈一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