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遊醫能治瘟疫,您對那遊醫有所求,對東家便出口埋怨,倒是忘了東家給的實打實的好處!”
“東家願意幫一把手,咱們就得感激,不幫忙也是人之常情。如今瘟疫橫行,誰不是隻管自家的一畝三分地。可你倒好,人家沒幫你,你就開始翻臉罵人,連以前的情分也不挂念了?”
陳佳瑩面色冷然盯着他,村長的臉色五彩缤紛,格外好看。
他也是古稀之年的人了,膝下兒孫環繞,在村子裡也是德高望重,幾十年來沒人敢這麼和他說話,更沒有人敢訓斥他。
村長氣得渾身哆嗦,顫顫巍巍伸出手,指着她罵。
“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你胳膊肘往外拐,别忘了你是禹村的人,身上流的可是陳家血脈!”
“小時候,你家裡窮得吃不上飯,都是我給你的糧,如今喂飽了你來罵我是吧!”
陳佳瑩冷哼:“我同您說東家,您同我扯小時候。幼時的恩情,我自然不敢忘,但一碼歸一碼。”
“咱們村子裡好起來是有她的原因,可都是咱們應得的,是大家夥靠出力換來的,而且當初是她自己主動說要送藥來,不是我們逼的!”
“出爾反爾的人,是她!”
陳佳瑩冷笑連連,倒是不再說話了,隻覺得心頭泛起一絲寒涼。
當初是村長找到她說村子裡瘟疫嚴重,讓她幫忙想想辦法,陳佳瑩才求到司蘭容頭上的。
現在一扭頭,竟成了是司蘭容上趕着給他們送藥。
村長也知道自己的話有些過激,正想着圓回來幾分,就見陳家小弟蹬着小腿跑來,氣喘籲籲說道:“姐、姐、東家送藥來了!”
陳佳瑩一聽,臉色大喜,陡然起身往前走。
走出兩步,她似是想到什麼,又忽然頓住了腳步,回頭看着村長。
“既然您說不是您求的,那這藥也用不上,就給求藥的人用吧。”
說完,陳佳瑩拔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