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蘭容側頭看她,心頭一陣冷笑。
又是送壓箱底的物件,又是幫忙待客,一番好話說盡,圖的就是這個吧。
“母親,魏家重振之事其實還沒闆上釘釘呢。聖旨沒下之前,萬事做不得數。就算聖旨下了,魏家重獲聖心,可拱衛所也不是咱們能摸得上的。”
“話不能這麼說,姑爺不是在拱衛所當值嗎?讓他幫忙牽牽線,這事不就成了。”
司母撇嘴,“蘭容,我知道你心裡怨我們,但你目光得放長遠些,京城那是什麼地方,高門大戶比比皆是,那些豪門貴族最是看中門第的。”
“你父親好歹也是進士出身,是得過天家青睐的,若你兩個哥哥有所建樹,你身後便有娘家給你撐起來,誰也不敢低看了你。”
“可若是你沒有娘家依靠,回了京城也隻會被人恥笑。”
司蘭容目光閃了閃,隻覺得這番話從司母嘴裡說出來,格外可笑。
上輩子她就是信了司母這些話,一個勁為司家謀算,總想着自己的哥哥們有本事了,自己的腰杆也能挺直。
可事實上呢?
他們吸着自己的血功成名就,最後卻将換來的榮光都給了司雅音。
她到死,都沒有得到一星半點的回饋。
“差事倒是有,就是苦了點。”
司蘭容剛要拒絕,魏承澤推着輪椅從膳閣裡出來,自覺牽過她的手,捏了捏。
司蘭容頓了頓,沒有松開。
司母一愣,臉上樂開了花,“還得是姑爺,我就說姑爺有法子,蘭容這婦道人家,哪裡懂這個。”
魏承澤臉色冰冷,淡漠掃過司母,“若不怕吃苦,明日就去拱衛所報道。”
“不怕不怕,正是吃苦的年紀!”司母高興擺手。
魏承澤沒再看她,隻牽着司蘭容道:“席面要開了,我們先進去。”
兩人一同進了膳閣,司母高興踮起腳,就去知會司父。
留下來用晚膳的賓客,都是交情匪淺的世家。
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當然,恭維的話也沒少說。
隻要身居高位,身邊的人都是善良溫和,彬彬有禮的。
用完晚膳後,魏家一行人相繼送賓客出門。
送走最後一批賓客,夜色已深,魏府正堂内燈火通明。
魏夫人站在廳堂中央,身姿挺拔,眉眼中是掩飾不住的得意。
今日賓客滿至,恭維之言聽得她心花怒放。
從前那些看不起魏府門第的人,今日哪個不是上趕着巴結。
往日裡看不起她的,出門赴宴遇上總要擠兌她兩三句的,今日都一口一個姐姐妹妹的,恨不得和她好得穿一件衣裳。
魏夫人今日可是狠狠揚眉吐氣了一番,端夠了架子,擺足了譜,将以前受的委屈今天都還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