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别來無恙。”
魏忠爽朗笑了起來,朝着高無庸拱了拱手。
視線一轉,魏忠淩厲的目光橫掃過範家一行人。
“高公公,老夫方才聽見有人說老夫欺君,這等罪名,老夫可不敢當,還請高公公明鑒,替老夫洗清冤屈才是。”
高無庸眼珠子一轉,“魏将軍說的是,将軍好端端站在咱家面前,那些亂嚼舌根的人自然該罰。隻是外頭人言可畏,咱家也拿捏不準,不如請聖上定奪。”
高無庸這話說得極為婉轉。
他在告訴魏忠,外頭傳遍了你受傷的事情,是否存在欺君,他不敢說。
當然,如果魏忠能證明自己沒有受傷,那自然也就不存在欺君一說。
魏忠哈哈一笑:“高公公盡管如實回禀了陛下,老夫我的确受傷了。”
高無庸臉色一沉,正欲開口說話,就聽魏忠繼續道:“不過是一點輕傷,不足為懼。”
他大手一揮,下人立刻擡出一柄紅纓槍。
魏忠踢槍而起,龍騰虎躍,将紅纓槍舞得密不透風。
這矯健的身姿,精湛的槍法,怎麼可能是重傷之人能做到的。
高無庸拍手稱贊:“好好好!魏将軍風姿不減當年,大唐有您,實乃幸事!”
魏忠抹了一把汗,笑道,“行軍打仗哪有不受傷的,身上舊傷更是數不勝數,隻是不知道這洛城某些人如此大驚小怪,竟然傳我快死了,哎。”
高無庸幹笑一聲,哪能聽不出來魏忠這是在點他呢。
他是聖上欽點的大将軍,守護一方,為大唐百姓出生入死,身上有點傷不正常嗎?
更何況那是傷嗎?那分明是證明戰功的赫赫鐵證!
現在有人拿他的傷說事,不就等于是打陛下的臉,和陛下作對嗎?
高無庸嘴角一抽,心想這魏忠被貶谪後,倒也學圓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