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蘭容聞言,淡淡一笑:“做生意就是如此,要有承擔風險的勇氣,若是真的賠了,也隻能咬牙挺着。”
“說起來,自然便是這般說了。可話說回來,誰有少夫人您這樣的心态,投了這麼多錢進去,稍有不慎,咱們這成衣鋪子就虧空了,一般人等了這麼久早就慌了,唯有您穩如泰山。”
趙管事這話,不全是刻意恭維。
司蘭容不缺錢,東洛城裡的産業,每年的利潤不是個小數目。
别說這一個鋪子,就是再來十個,這成衣鋪子她也虧得起。
但這是京城,成衣鋪子是他們魏家的第一個産業,若是這鋪子垮了,不知道多少人要看笑話。
魏家如今在京城本就如烈火烹油,若是第一個鋪子就在京城站不住,以後誰還敢合作。
所以,趙管事心裡也清楚,司蘭容并不是半點不擔心,她是真沉得住氣。
司蘭容也确實笃定這次一定能大賺,畢竟有前世經驗。
趙管事想着,就問道:“少夫人,小人冒昧問一句,少夫人怎麼知道江南織布綢緞一定今漲價?”
司蘭容淺淺一笑:“趙管事說笑了,我又不是能掐會算,怎麼會知道?不過是道聽途說一些消息罷了。”
司蘭容自然不可能告訴趙掌櫃自己是重活了一世。
不過上一世,她也隻是聽人說江南綢緞會漲價,但她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原因,也是現在才知道是因為瘟疫。
趙管事聽司蘭容打馬虎,也沒再追問。
畢竟東家有特殊的渠道消息,他這個當下人的,隻負責聽令辦事即可。
趙管事吃了盞茶,又和司蘭容彙報了一些外頭的庶務,才接着去忙。
而同一時間,錦衣衛裡。
負責采買的人,正和衆人說着江南物價上漲一事。
“咱們年前買的新茶,這會兒已經漲到了二十兩一斤,早知道當時就該多買些,這會兒轉手出去,不知道得翻多少倍了!”
“當時采買的時候,我就讓你幫我多帶一些,你說沒必要,現在來說風涼話,你賠我銀子!”
有人氣呼呼瞪了采買人一眼,一想到白白損失的銀子,心就在滴血。
采買人嘿嘿笑了兩聲:“那誰知道江南那邊會突然大漲,我自己不也沒賺着錢嘛,不過我聽說,魏承澤好像之前在江南買了不少東西。”
兩人對視一眼,嘿嘿一笑,勾肩搭背朝着文書司走去。
文書司裡,阿元喜滋滋告訴魏承澤,幸虧之前江南采買茶葉的時候,多備了一些江南的貨品,這會兒轉手賣出去一批,掙了五千兩銀子。
兩人走到門口,就聽見五千兩,頓時倒吸了口冷氣。
“老魏啊,你料事如神啊!是不是有什麼内部消息啊,怎麼也不和哥幾個知會一聲?”
魏承澤臉色淡淡,“什麼?”
“還裝呢?我們都聽見了,你從江南買回來的東西,轉手賺了五千兩銀子,我聽說現在江南的瘟疫已經控制住了,物價已經開始回落,咱們這會兒是發财都趕不上時候了。”
魏承澤淡淡道:“不過是運氣好,趕巧罷了。”
“瞧,你還謙虛了,我們倒是沒想到你還會做生意呢,早知道當時都跟着你買了,現在血虧幾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