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儀閣外,各處管事、嬷嬷等着回話。
司蘭容将房嬷嬷和趙管事叫到屋中吩咐。
“家中來了親戚,趙管事身上的擔子更重了,先說房嬷嬷的事吧,廚房裡照常依舊,西院那邊一視同仁,不可怠慢。”
“奴婢明白,少夫人放心,老奴一定時刻耳提命面下面的人。”
司蘭容微微颔首:“趙管事有兩件事吩咐下去,從今日起,府中下人不得多嘴多舌,不論是表小姐還是表少爺,稱呼敬畏,不可怠慢。”
“第二件事,西院的布置就交給你了,一應俱全,别怕花銀子。表少爺和表小姐初來乍到,手裡不能短了缺了,先從賬面上支二十兩過去。”
“再去鋪子上找裁縫過來,給他們做兩身新衣裳。”
司蘭容逐一吩咐下去,趙管事和房嬷嬷又對下面的人耳提命面。
西院裡。
柳春晖帶着鄭氏搬進了明月樓,柳思源住在隔壁的長春閣,鄭嫣兒與他們隔了一堵牆,有一個單獨的院子。
明月樓分上下三層,外加一個小院子,三樓是藏書閣,二樓是卧房,一樓則用來宴客。
鄭氏一踏進明月樓,眼睛就冒出了光。
十月份的京城,天氣還沒有徹底涼下來,但屋子裡已經鋪上了一層羊絨毯。
踩起來仿佛在雲端一樣,映入眼前的黃花梨木做的桌椅闆凳,博古架上更是放着名貴的瓷器。
魚嘴銅爐冒着青煙,整間屋子香氣撲鼻。
鄭氏看花了眼,這裡摸摸,那裡抱抱,愛不釋手。
“小妹真是苦盡甘來,你看看這屋子裡的東西,哪樣不是價值不菲,随便挑一件拿出去當了,都足夠咱們吃喝幾個月的。”
鄭氏興奮拉着柳春晖,“咱們這次果然沒來錯!”
柳春晖眼中亦是閃過一抹精芒,但面上卻故作矜持,“哼,你也别高興太早了,别忘了咱們打聽到的消息,這魏家能有今天,可不是我那個蠢妹妹的功勞!”
“今日你也瞧見了,司蘭容可不是個好對付的。”
鄭氏想到司蘭容那張狐媚子一般的容貌,就覺得牙疼。
她瞪了柳春晖一眼:“你别以為我看不出來,你那眼睛都恨不得粘在她身上去了!”
“我警告你,你在金陵城怎麼瞎混我都容了你,但你若是想打司蘭容的主意,壞了我兒子的好事,我跟你拼命!”
柳春晖讪讪的摸鼻子:“怎麼會呢。”
“最好是。”鄭氏哼了聲,旋即又皺起了眉頭:“你那妹妹真是個不中用的,今日你也瞧見了,這府裡誰都比她說話有用。”
“得想個辦法,讓她把中饋奪回來,隻有這錢握在她手裡,她才能成為咱們的錢袋子。”
“後宅的事情,夫人你說了算。”柳春晖看了她一眼,“先給我點銀子,我得帶走思源出去走動走動。”
鄭氏咬了咬牙,從袖子掏出一張銀票,“省着點,就這麼多了!”
柳春晖撇撇嘴,揣着一百兩銀子叫了柳思源出門。
鄭氏眸光沉了沉,叫上了鄭嫣兒,擡腳朝着北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