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誰的?”司蘭容問。
“買家。”賈縣令答。
“買家是誰?”
“下官真的不知。”賈縣令哭喪着臉,“下官隻知道買家并非當地人。”
“他每月十五,會來漁村碼頭,屆時我們會運送一批鐵礦到碼頭,子時一過,聽見三聲布谷鳥叫就是他,再回以三聲就是接頭暗号。”
“然後把貨運到船上,等一盞茶的功夫,對方驗完貨就可離開,銀票會在三日後通過錢莊交付。”
賈縣令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隻能全盤托出。
他們的人都在岸邊,就算沒有被拱衛所的人控制,他也無法脫身。
這位新忠勇侯可是從錦衣衛出來的,雖然隻是個文書掌事,可在錦衣衛熏陶過的人,又能是什麼善茬?
隻怕手段也和錦衣衛如出一轍。
賈縣令清楚自己再怎麼也難逃一劫。
與其受了皮肉之苦再交待,不如免去皮肉之苦,少遭點磨難。
魏承澤眯了眯眼,“難怪從你府邸查不出什麼金銀來,原來都在錢莊裡。”
“你們這交頭的手法,還真是夠缜密的。”
賈縣令聽了他的話,冷汗直落。
他甚至不知道,何時魏承澤派人偷偷查過他的府邸。
寒意從腳底蔓延至四肢百骸,他衣衫背後已是一片潮濕。
魏承澤冷眼掃過兩人,側眸道:“回岸上。”
船隻緩緩移動,何刺史和賈縣令面如死灰,已然沒有了最初的喜悅。
下了船,拱衛所的人就迎上來,将兩人扣押起來。
魏承澤冷聲吩咐道:“将兩人押送回京,搜查二人府邸,将貪款充公,本侯即刻書信上奏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