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原本是沒打算來的。
她和司蘭容之前已經将話說開,但權衡之後,她還是給女兒找了禮部尚書家的親事。
這事本是她不占理,她也沒臉來赴宴,但帖子都下了,若再不來那就是更不給魏家面子了。
一番權衡之後,張氏還是來了。
何婉玉也來了。
張氏聽着耳邊各家夫人對魏甯的稱贊,心裡又酸又澀。
張氏之前不願把女兒嫁過來,就是因為覺得魏家嫡次媳的身份過高,怕自己的女兒嫁過來受委屈。
再加上司蘭容已經把話說明,魏家以後是由魏甯繼承,而非魏蒼。
可現在張氏看着魏家車馬盈門,各世家勳貴頻頻來賀的場面,心裡堵得發慌。
魏家兩子,一文一武,都是少年成名。
魏蒼本也不差,年紀輕輕就是武德将軍,自立門戶,女兒嫁過去沒有婆媳紛争,自己就能當家做主。
即便魏蒼不繼承忠勇侯府,可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魏甯是他的親弟弟,一榮俱榮,滿門光耀,日後他若登閣拜相,還能委屈了魏蒼不成?
張氏心窩子都後悔成一團了。
那時候,她沒覺着魏甯能考中狀元,雖說知道魏甯學識不差,可也隻覺得是個同進士。
同進士能有什麼出息呢?
同進士做了忠勇侯府的主,可不就是委屈了她女兒?
張氏正想着,門外就傳來丫鬟禀報,說魏甯過來問安了。
一大屋子的夫人們都等着看狀元郎,笑嘻嘻的說快請。
魏甯也不是頭一次遇見這樣的場面,應付起來遊刃有餘,這邊給夫人們問好,那邊就說幾句讨喜的話,哄得在場的夫人們連聲稱贊。
“母親,大哥還在外面幫我應酬着,我得過去了。”
司蘭容擺手,“去吧,今日貴客登門,莫要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