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甯将他一拽,甯遠腳下踉跄着進了屋。
“見過文相。”
二人隔着一扇竹簾行禮,裡頭的人正看着卷宗,聽聞聲音緩緩擡起了頭。
“起來吧。”文相淡淡道。
“聽守衛說你二人有要事禀告,是何事?”
魏甯和甯遠對視一眼,吸了口氣道:“有關東邊旱災一事。”
“旱災?”文相愣了一瞬,起身從竹簾後走出來,居高臨下地打量着二人。
“本相并未聽聞過任何旱災消息,你二人從何得知?”
魏甯伸出手,将一張紙條奉上:“今日甯遠去取卷宗批閱,三司六部的人讓他給溫知旭一并帶回,甯遠尋不到溫知旭,韓學士便讓甯遠先替溫知旭批閱着。”
“我們在卷宗裡,發現了這張紙條。”
文相看着紙條,臉上并無任何變化,目光卻越發銳利起來。
他盯着魏甯,厲聲道:“你可知,此事意味着什麼?”
“學生明白。”魏甯不卑不亢的答:“對方将紙條送入翰林院,借溫知旭想遞到您的手中,說明朝中有人刻意壓下旱災一事。”
“能夠避開您的眼,隐瞞如此大的災情,此人身份必然不低。”
“那你不怕?”文相眯起眼睛。
魏甯挺直背脊,聲音清冽卻堅定:“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為官者,當以天下百姓疾苦為念,以天下興亡為責。”
“做到此兩點,問心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