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言不諱,“本來是怨的,可是代替嫡姐過來,我小娘日子好過多了,臣女就不怨了。”
“再說,能遠離後宅紛争,我求之不得。”
太妃看着我,蒼老的眼眸中滿是審視,我毫不畏懼,直接對上。
半晌,她輕笑,“你倒是通透。”
“丫頭啊,三年時間,莫要讓我失望。”
“謝太妃!”
我就知道,這會兒,我被太妃記住了。
其他三家貴女來的時候,我抄經已經過了小半。
他們坐不住,礙于太妃的面子,不得已留下來,隻是坐了沒一會兒就開始東搖西晃。
太妃也不拘着他們,直到課業結束,放他們離開。
一連三天,我都安安靜靜坐着抄經,偶爾跟着太妃聽方丈大師說經解文。
日子過得飛快,太妃身邊漸漸隻有我一人陪伴,其他三人都被她打發了,無他,他們實在受不了這青燈古佛的死寂生活。
唯有我,上輩子嫁給沈時遷,被婆母立規矩,每日跪在佛堂忏悔。
我早就習慣了。
三個月後,正值臘八節,寺中施粥增福,不少達官貴人都來了。
嫡姐也不例外。
我是在禅院外看見她的。
彼時她身穿華服,面色有些憔悴,對着守門的嬷嬷大放厥詞。
“我妹妹江馥留在裡面禮佛,是太妃身邊的,你們這些奴才,居然敢攔我!”
嬷嬷不屑,“哪來的潑婦,如此不知禮數,沖撞了太妃,管你是誰家的夫人女兒,照樣打出去!”
聞言,嫡姐氣壞了!
“你這老婦!我夫君是沈時遷,大學士!”
嬷嬷不屑,根本不将她放在眼裡。
我冷眼看着,直到嫡姐被嬷嬷氣得臉色渾身顫抖,這才出來。
“孫嬷嬷!”
我出去微微福身,“嬷嬷莫怪,這是我嫡姐,家中嬌養慣了,今日來尋我,定是有事找我。”
說着,我将頭上銀钗拿下來塞給她。
孫嬷嬷見狀,冷聲道:“姑娘心善,切莫被她诓了去,如今,太妃身邊隻姑娘一人,也不知道哪來的想要攀上姑娘,哼!”
她轉頭離開,連門都沒讓嫡姐進,就讓我們在門口說話。
嫡姐氣得臉色鐵青,回頭見了我,将氣撒在我頭上,“江馥,你倒是有些本事,也不知道使了些什麼肮髒手段,居然讓太妃隻認你一人。”
“姐姐慎言,今日來找我到底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