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個無人的角落坐着,正巧好友給我發了消息,問我第一天開工感覺如何。
我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原來我已經停工三年了啊。
與裴青寂分手的時候,我傷心欲絕,一點都不想工作了。
那時候我像瘋魔了似的,天天蹲點在他常去的幾個地方,盼望着能見他一面。
我無數次在心裡為他找補,或許她隻是碰巧送他回來,或許我誤解了呢?
肚裡的孩子一天天長大,我孕吐得厲害,心裡也愈發渴望他在我的身邊。
可一直到我在寒風中等到渾身冰冷,他牽着安昭然的手匆匆從我身邊經過,擡眼望向我的時候有了一絲驚訝。
我忽視那一抹嫌棄沖到他面前,忍了多日委屈的眼淚在臉上狂飙,什麼體面便再也顧不上了。
“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好?我可以改……隻求你别離開我……”
他眼裡的不耐那麼明顯,“别這樣好麼?”
他緊緊将她護在身後,“我與昭然……已經有了感情。”
我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心髒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驟然捏住一般,疼得我無法呼吸。
再此後,我與他開始了很長時間的對罵。
我在網上曝光他的移情别戀,可看到網友聲讨他卻并沒有讓我感到快樂。
我自虐地在夜裡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着他與她的動态,不甘與被背叛的感覺就像是噬骨的蟲,一刻不停地撕咬折磨着我。
後面,安昭然也加入了這場世紀大罵。
我隻顧在網上瘋狂宣洩着對渣男賤女的恨意,自以為站在道德制高點的審判便是對他們的報複。
殊不知,他們早就聯合斷掉了我的資源——
他們也在報複着我。
一時間,巨額的合同賠償、臨時被換掉的主角、網絡上各種各樣的造謠罵聲,像雪花一般席卷了我。
我得了抑郁症。
而當我度過了漫長灰暗的三年治療時光,我痊愈成另一個自己。
一個滿身傷痕的自己。
好友總安慰我說,會好的。
我也在她的鼓勵下,想過重振旗鼓。
可三年後,我絕望地發現,娛樂圈早就沒有我的一點位置了。
如今這個拍戲機會是好友幫我申請到的。
我很珍惜。
哪怕是個配角。
我擡擡手,給她回了消息。
“挺好的,我會好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