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祖母的錯,是這個毒婦的錯,都是她害死了曦兒,現在還不讓曦兒入祠堂,她才是壞人!”
方承繼童言無忌,辛書瑤确信這些話沒人教,他一個五歲的孩子是說不出來這麼惡毒的話的。
辛書瑤拖着一身病态緩緩起身,咳嗽了幾聲說道。
“咳咳
貿然把大家都叫來祠堂,其實不單是因為曦兒的牌位之事,今日還想當着列祖列宗的面,讓祖母和父親為我曦兒主持公道!”
方老夫人眉頭緊蹙,這辛書瑤再發什麼瘋,那日的驗屍還不夠,今日又要主持什麼公道?
“書瑤,你這是什麼意思?曦兒的死因不是查到了嗎?是張婆子為了巴結你,給你送去了杏仁酥,你自己沒有看護好,讓曦兒誤食,這是你做母親的失職。
我們沒有責怪你,你今天又要我主持什麼公道?難不成非要罰你,你才甘心?”
方老夫人說話依舊很難聽,上一世的辛書瑤總是小心翼翼,這一世不會再怕了。
辛書瑤上前,面色雖是煞白,但給人一種氣勢很足的感覺。
“祖母,張婆子有沒有給我送杏仁酥,我豈會不知道?曦兒死于杏仁過敏,是窒息而亡,太醫又怎麼查不出?這其中的蹊跷,難道祖母就沒有懷疑嗎?”
此話一出,每個人臉上都是震驚,柳溫玉震驚之下添了一份恐慌。
相比柳溫玉,方老夫人則顯得淡定很多,“書瑤,現在事情已經過去了,曦兒也已經下葬了,祖母知道你傷心,但是人死不能複生,你得知道節哀,咱們侯府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已經夠多了,不要再鬧出事端了!”
“就是,書瑤聽你祖母的話,向列祖列宗道個歉,這事就過去了,我們也不會怪你的!”柳溫玉面上雖是平和,但是心裡早已經忐忑不安,緊緊的将方承繼護在懷裡。
辛書瑤冷笑一聲,随後從腰間掏出兩張紙,身子微躬,一張呈給方老夫人,另一張給了方建平。
“祖母,父親,這是太醫院吳太醫的口供,他說那晚為曦兒診治之後,曦兒确實高燒,但第二日清晨曦兒便去了,吳太醫再來之時,便确定為過敏緻死,此事本該在那日徹查,但卻被母親壓下。
告知我們說曦兒的死是落水導緻的高燒,我問過西廂院的下人,那晚探望曦兒的隻有他!”
辛書瑤身子一轉,眸中帶着壓迫,手指絲毫未差的指向柳溫玉懷裡的方承繼。
此事主位上的老東西也知曉,不然以柳溫玉的身份又怎能讓吳太醫閉嘴,不過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她知曉,如今隻好各個擊破,先處理這逆子再說。
這口供一驗便知真僞,辛書瑤斷不可能造假。
二夫人李念都驚呆了,嘴巴張得都能塞下一個雞蛋,這事情還能這樣反轉,真是好看。
方老夫人氣的心髒突突直跳,沒想到一向溫潤的辛書瑤,在這件事情,竟是這麼難纏,本以為找一個替罪羊就可以打法了她,沒想到她要徹查到底。
方建平看着口供,滿腔憤怒瞪着柳溫玉,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能發生如此荒唐之事。
而柳溫玉則是肉眼可見的慌了,帶着求助的眼神看向方老夫人,卻被方老夫人暗中制止。
“你你胡說,繼兒和曦兒是雙胎,從小一起長大,相依為命,繼兒又怎會傷害曦兒?
而且他還那麼小,這分明就是你沒有盡到母親的責任,将曦兒的死推到繼兒身上!”柳溫玉眼神飄忽,說話都不利索了。
辛書瑤輕輕勾唇,這一瞬不像是有病在身的樣子。
“繼兒年紀尚小,但也已經五歲了,也是什麼都知道了,當然他不會自己想到喂曦兒吃含有杏仁之物,但若是有人挑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