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夫人見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一步,狠狠的拍着桌子,完全不管此處是需要安靜的祠堂。
“放肆,成何體統,我這個老婆子可還活着呢!”
柳溫玉看向方老夫人,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帶着方承繼跪着上前,
“母親,斷不能将繼兒逐出族譜啊,他可是可是”
辛書瑤冷笑一聲,“母親,可是什麼?難不成他還是遠哥兒的孩子不成?”
柳溫玉頓住,不可思議的看向辛書瑤,她難道什麼都知道了?
她的這幾天不對勁,她肯定知道了什麼!
辛書瑤又道:“嫡子害死嫡女,還真是天下獨一份,若不将方承繼逐出族譜,那這罪名就得嫂嫂承擔,這牢獄之災可是不好受的。
若是被姜尚書知道,以他的嘴,武元侯府定少不了被人彈劾。現在侯府不比當年,可承受不住文官遞上的彈劾奏折!”
眼下隻有兩條路,要麼把方承繼逐出族譜,要麼把姜婉婷送進大牢。
辛書瑤看着他們左右為難、不知抉擇的樣子,心裡暗喜,這一世所有人都要付出代價!
姜婉婷心裡害怕了,方承繼可是遠哥兒的兒子,他們肯定不會為了我舍棄他的,眼下唯一能救她的就是什麼都不知情的方建平了。
“父親,您救救我,我不想被關進大牢,那裡又黑又冷,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而且曦兒又不是我殺死的,為什麼要我承擔罪名?杏仁酥是方承繼喂給曦兒的,和我沒關系!”
“姜婉婷,事到如今你是隻保自己嗎?繼兒那麼小,若不是你慫恿,他怎會做出傻事?”
辛書瑤轉身坐在了椅子上,靜靜的看着柳溫玉和姜婉婷撕破臉。
鬧吧,鬧吧,鬧得越大越好!
有同樣心情的還有二房夫人李念,她坐下之後,覺得這是今年最好看的一場戲。
方老夫人此時也難以抉擇,若是方承繼是不知名的野孩子,那根本不用考慮,奈何他真的是方家血脈,這邊姜婉婷有娘家撐腰根本惹不得。
方老夫人一雙冷眸瞪向辛書瑤,這件事情本可以無人知曉的過去,而她偏偏提出來,這是要把侯府逼到絕路上啊。
“書瑤,曦兒的死确實是她二人的錯,我知道你心裡難受,祖母在這裡給你做主,大少夫人姜婉婷罰跪祠堂一個月,以示請罪,小少爺方承繼養在大夫人院裡,也省的礙了你的眼”
“祖母的意思是讓方承繼過繼到母親膝下嗎?”
“放肆,這等忤逆的話你也敢說出口!”
“既然不是,那就請祖母做主,我辛書瑤膝下沒有方承繼這樣歹毒的逆子,還請祖母請來族親将方承繼逐出族譜!”
辛書瑤語氣堅定,所有人似乎都忘了剛才她還是一個病弱的人。
而此時,五歲的方承繼抽泣不止,哭地都快要喘不上氣來了。
面對辛書瑤的步步緊逼,門外之人終于再也忍不住了。
“繼兒是我的孩子,我看誰敢把他逐出族譜!”
突然一聲洪亮的嗓音穿透祠堂,進入每一個人的耳朵裡,所有人的視線都往祠堂門口看去,一個身姿挺拔,盡顯将軍之氣的人出現在了祠堂門外。
衆人皆是震驚,滿臉的不可思議,但震驚之下,有的是疑惑,有的是不敢相信,獨獨辛書瑤揚起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