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說,他還有一個師弟,同姓安,”魏子真低聲說道,“現在效力于董嘉緻。”
“所以呢?”林可問道。
“師父臨終前,最後蔔了一卦,他是另外一個變數,”魏子真道。
又是變數。
林可聽罷,皺了皺眉,“都說是變數了,怎麼變應該沒個準,宣蘭惠已經帶車隊退回去了,基地暫時沒有危險,你也别想太多,先把安道長的身後事辦了吧。”
魏子真點了點頭,“我知道的。”
大雨天本該是安靜的基地,變得忙碌起來,安道長住得那間房人來人往,在處理他的身後事。
林可沒有去摻和,人已經夠多了,他們能處理好,再者她和安道長隻是一面之緣,到安葬的時候到現場就行了。
破繭基地能安然無恙這麼長時間,自然少不了安道長的功勞,基地很多人也受過恩惠,過去幫着處理身後事的人很多,大家臉上都帶着肅穆的表情。
現在這個時候沒有冰棺,屍體不能停放太久,當天下午便在山坳找了一塊地,進行簡單的安葬。
基地裡隻要能動的人,都去了,送安道長最後一程。
沒有緻辭,沒有悼念儀式,湯項明使用異能挖出了深坑,幾個人合力将安道長的屍體放入了土坑中,雨還在繼續下,打濕了所有人的衣褲。
第一捧土落下時,天空響起了一聲炸雷,轟隆一聲巨響,像是在送别一般。
最後一捧土落,地上多出了一個土包,塵歸塵,土歸土。
所有過來送行的人,站在原地默哀了五分鐘,冒着大雨趕回了基地。
安道長去世後,魏子真變得沉默起來,但基地的事物還是照常處理,看起來似乎和平時沒什麼不用。但林可知道失去至親的痛苦,這種事隻能自己慢慢消化。
讓時間消磨這種痛苦,時間能淡化一切。
這雨像是不會停了一般,下了十來天,眼瞅着就是到農曆春節了。
春節,國人傳統的重大的節日,基地的人們從安道長去世的悲慘中緩了過來,唯有魏子真依然沉浸其中。
這天。
雨勢漸小,林可如同往常一樣,詢問穆玉樹新城車隊的動向。
穆玉樹一直沒有停止對車隊進行監控,宣蘭惠一行人,已經轉移到黑石縣郊外的一處山莊,暫時居住在那裡。或許是連日雨天的緣故,他們暫時沒有什麼動向。
既沒有派人過來,也沒有回新城的傾向。
林可心中猜想,難道是宣蘭惠沒有勇氣回去?打算自立山頭?亦或是在等待援兵到來?
原本是可以趁着這段時間,将基地的老幼轉移出去,但是大雨不停,根本尋不到機會。這事,林可是有同魏子真和董嘉遠商議過的,兩人也覺得這個方案可行。
奈何宣蘭惠走了,雨卻一直不停。
轉眼便到了大年二十九,雨停了,基地裡有了過年的氣息。
破繭基地的空間異能者,拿出了紅紙,每家每戶門前,都貼上了春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