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沅目光落在孫大夫蒼老憔悴的臉上,想着他往日見時炯炯有神的雙目,如今再看他這模樣,心裡卻極不是滋味。
“阿善,你先别急着幫忙,照顧你師父再說。”
伍大夫叮囑孫善,孫善知曉此事孫大夫的身邊離不了人,便點了點頭。
“好。”
孫善從小便是個孤兒,是他四歲那年師父來善仁堂為人看病發現他,收養他。
師父一生未曾娶妻,又當爹又當娘的把他拉扯大,他心中早已把師父當成親爹看待,也決意要為師父養老。
師父這幾日為了疫民勞心費神,身子骨哪扛得住,這不就病倒了。
他要好好照顧師父,讓他少受點病痛。
孫善想起顧傾沅為善仁堂提供的那些退燒藥,在問過伍大夫他們後,便去取了一瓶來。
“四分之一便好,多了就服用過量了。”
顧傾沅提醒孫善,孫善連忙向她謝過:“我知道了,多謝顧大夫!”
孫大夫一病,善仁堂的大夫就少了一位。
伍大夫目光灼灼的落在顧傾沅身上,“顧大夫,接下來還得辛苦你了!”
顧大夫和陸公子是受林大人所托而來,他們本應好好照料兩人,但如今善仁堂确實缺少人手,隻能讓顧大夫兩人幫忙了。
“伍大夫說的哪裡話,我們兩人來這裡本就是要來救人,若閑着什麼事不幹,豈不是自己找死嗎?”
顧傾沅沒有和伍大夫客套,就這樣她接下了孫大夫的職責,為前來就診的疫民把脈看診。
善仁堂日夜都不得歇,需得有人值夜。
除去顧傾沅外,伍大夫三人都年紀大了,他們晚上便不用值夜,而是由顧傾沅和陸懷卿還有其他四位藥徒輪流值夜。
是夜,今夜便由顧傾沅和陸懷卿以及伍德值夜。
顧傾沅坐在桌前,拟着她的新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