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間後,顧予沉靠在床頭,指尖在平闆上劃動着大溪地的照片。
屏幕的冷光映在他的臉上,顯得格外疏離。
我放下梳子,從鏡子裡看他:”你明知道我最讨厭别人碰我的東西。”
他輕輕搖頭,起身。
“她因為這事,在辦公室哭到差點暈厥。”
我冷笑:”所以顧總就親自送她回家?”
“保安部發來的監控,需要我投屏給你看嗎?”
顧予沉的動作頓住了。
“順路而已。”他的聲音依然平靜,
“一個新入職的員工,因為上司的家事被全公司排擠,我作為總裁過問一下,不過分吧?”
我轉身背對他。
這個曾經連女客戶遞來的名片都要用指尖小心捏住邊角的男人,現在卻能為一個小秘書打破所有原則。
“顧予沉,”我突然叫他的名字,”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嗎?”
他顯然沒料到話題的突然轉變,眉頭微蹙。
“那家日料店的女領班多看了你兩眼,第二天就被調去了後勤部。”
我輕輕笑了,“那時候你說,最讨厭沒有邊界感的人。”
顧予沉的眼神終于出現波動:”這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我走到他面前,
“是因為她特别單純?特别可憐?還是特别像年輕時的我?”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掌心溫度燙得驚人。
“沈亦妍,”他聲音沙啞,“别把所有人都想得那麼龌龊。”
我望進他眼底,那裡有我熟悉的固執,也有陌生的閃躲。
最終隻是抽回手,轉身走向衣帽間。
“希望下次董事會前,你能處理好這個不一樣的秘書。”
我扔下這句話,關門的聲響在深夜格外清晰。
顧予沉向來是個識時務的人。
自從那晚談話後,林安瑤先是被調離了去了其他崗位。
原本負責的項目,現在隻剩下整理會議記錄的瑣事。
我從未授意任何人刁難她。
但在職場這個名利場,風向的轉變往往隻需要一個眼神。
那天路過行政部,我聽見裡面傳來尖銳的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