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予沉用最殘忍的方式告訴我,在這場婚姻裡,他選擇站在了我的對立面。
6
那天,顧予沉離開了别墅,我們之間徹底陷入了僵局。
“叮咚——”
門鈴響起時,管家張姨去開門後突然變了臉色,猶豫地回頭看我。
是林安瑤。
她身上竟然穿着我的裙子。
那件顧予沉去年在米蘭給我買的生日禮物。
裙擺在她膝蓋上方晃蕩,領口處還留着可疑的紅酒漬。
“程總讓我來取他的高爾夫球具。”她倚在門框上,指尖卷着睡裙腰帶打轉,
“順便還些東西。”
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保持着面無表情:”張姨,去儲物間把球包拿出來。”
林安瑤卻自顧自地踱進客廳,香水味混着程景琛慣用的須後水氣息撲面而來。
她故意彎腰穿高跟鞋,露出鎖骨處暗紅的吻痕。
“昨晚顧總說”她撫平睡裙褶皺,”我穿這件比您好看多了。”
落地窗外,暴雨突然傾盆而下。
“告訴他,”我摘下婚戒扔進她拎着的球包,”那些用過的破爛,我嫌髒。”
林安瑤臉色驟變,
“對了,”我攔住要發作的她,從酒櫃取出那瓶82年拉菲,
“既然他連我的睡衣都舍得給你,那他的酒,我也不留了。”
猩紅酒液當頭澆下,真絲面料頓時透明地貼在她身上。
顧予沉太清楚我的軟肋,特意派林安瑤來羞辱我。
我冷眼睨着她:”告訴顧予沉,跨出這個門,就永遠别想回來。”
林安瑤明顯一怔,随即嘴角勾起譏诮的弧度,眼裡滿是輕蔑。
在她看來,被丈夫抛棄的我,此刻應該痛哭流涕才對,說這些狠話不過是虛張聲勢。
可她不明白,我沈亦妍從不需要依附男人生存,更不會為變心的男人折腰。
連老管家都憂心忡忡地勸我:”夫人,那秘書一看就不安好心。您就低個頭,把先生勸回來吧?”
“再這麼下去,這個家就”
我笑出聲。
顧予沉永遠不知道,當年我能把瀕臨破産的顧氏扶起來,現在就能讓它重新變回一堆廢紙。
沈家的千金,從來不需要委曲求全。